“回陛下的话,是礼部侍郎之女。”
最终还是将自己心中所想之事全盘托出。
话语落下,围坐在一起朝臣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坐在末尾处的礼部侍郎身上。
夏溢之额头沁出冷汗,打湿自己的乌纱帽,根本不敢朝殿前看上一眼,倘若自己这时候不出声,装作不知情,陛下也不会为难自己。
他此番行事,最多是得罪忠勇侯府,可若是得罪了陛下,那自己这脑袋和乌纱帽可都保不住了。
忠勇侯再怎么说,是世袭爵位,府上也是有丹书铁券,陛下纵然震怒,也不会因为此事而要了忠勇侯的性命和爵位。
现在朝臣上下都因为皇帝陛下立了长仪长公主为储君而不满,若是在此时再寒了世袭贵族们的心,只怕陛下的皇位都要不保。
天子之道乃是平衡之术,若失了平衡,皇位亦是不稳。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那孩子呀,霖儿倒是经常跟朕提起,说起来,霖儿很喜欢那孩子呢,前不久还在朕的面前,把那孩子要走了,说是要做自己的伴读。”
“哎呀,忠勇侯,这怕是不能如你所愿了。”
“若是你将那小姑娘讨回去做了侯府夫人,霖儿肯定又要在朕的跟前发脾气了,诸位爱卿,你们一向都知道,朕啊,平日里是最拿霖儿没有办法的。”
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让人根本找不见空隙,陆伯山手指越攥越紧,知道陛下既然开口了。
那这件事,十有八九很有可能会落空。
于是他赶忙接话。
“陛下,礼部侍郎之女也到了适合婚配的年龄,今洲还有许多仰慕着殿下的贵女,想必更适合做殿下的伴读。”
这不肯放手的劲儿,倒是让皇帝心中起了疑虑,平日里霖儿若喜欢什么蛮横一些也便罢了。
可这礼部侍郎之女究竟有什么魅力?能让霖儿和忠勇侯都为之颠倒,是非不分。
若是别有用心之人留在霖儿的身边时日已久,恐成大患。
赵长霖向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倘若能够得到她的欢心,那么之后便不会死盯着。
甚至是宽宏大量的放权。
这既是霖儿为人处世的好处,但也是她为人处世的败笔,不管对方多么忠心耿耿,身为当权者,也不能放松警惕。
“既然如此,礼部侍郎,是你的闺女,你当如何啊?”
坐在末尾之处,夏溢之恨不得让自己消失在原地,可陛下的声音让他身躯为之一震连忙站了起来。
匆匆的行了一礼。
“回禀陛下,陛下乃是天下之父,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然是由陛下做主。”
“微臣就替小女先谢过陛下了。”
夏溢之率先滑跪,语气之间恭敬不已。可把在一旁的陆伯山给气的半死,如今只差临门一脚,这死老头总是扯他后腿。
“哈哈哈哈哈哈哈!夏爱卿果然风趣幽默。”
“既然如此,夏爱卿小女如此受欢迎,那朕要好好问一问她究竟意下如何,若是贸然就这样被忠勇侯抱回家成亲,霖儿恐怕又要生朕的气。”
“朕也是个做父亲的,自然不想看到朕的公主伤心落泪。”
“就这样吧,此事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