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玫垂了眼帘，她的确想过汪清海破产以后的样子，倒不至于要饭，但生活质量肯定会大幅下降。

像汪清海那样的少爷，会低下头去打工吗？她难以想象。

她刚去“柔情试水”夜总会上班的第一天，就被几个小流氓强行绑到这里，当时她吓得魂飞魄散，以为自己要被这些混蛋玷污了，绝望地挣扎叫喊，被那些人用布塞住了嘴，神奇的是，没人对她拳脚相加。

直到被绑到了青江花园，扔进一间公寓里，姜小玫才看到站在面前正对着她痞笑的人，竟然是汪清海。

那天他们久别重逢，汪清海却只顾着发泄，根本没兴趣和她叙什么别后之情，完事后就被他赶了出去。

之后她经常到小区外张望，又遇到了他，他感到意外又惊喜，马上把她带了进来。

那天以后，汪清海才给了门禁卡和电梯卡。

她和汪清海的关系一直瞒着炎凉。

早在汪清婉婚礼那天，汪清海就把姜小玫带去了酒窖。

她起初是惊慌的，但也半推半就。

汪清海固然比邵千翊差远了，炎凉也警告过她离他远点儿，说他不是个好东西，可姜小玫觉得他长得还不错，也说不清到底是外貌合她的审美，还是他兜里的钱带给她的滤镜。

邵千翊是天上的月亮，清冷而高不可攀，姜小玫早就死了心。而不管汪清海如何纨绔，只要肯接受她，她就该知足了。甚至，她暗地里想，如商子萱那样，做一个衣食无忧的豪门太太，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梦想了，她不奢求男人的专一。

可是那一次之后，汪清海就对她失去了兴趣，她除了懊恼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尤其现在搬出了东孚公馆，过去地狱般的生活再一次呈现在她面前，她真的没有勇气过下去。见识了什么是真正的生活之后，让她怎么再回到过去？

与汪清海的再度重逢，令她又惊又喜，重新燃起了她心中嫁入豪门的希望。诚然，现在的汪清海已经落魄了，可令她难以置信的是，汪清海依旧过着奢华的生活，经济上似乎没受到什么影响。

“呵，你现在知道什么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了吧？”汪清海得意洋洋地说。

并不是他对姜小玫有什么感情，而是他现在没钱，一个月十万，还不够他养小弟的，哪有钱再找女人，憋闷之际，突然想起了姜小玫，就让几个小兄弟把她找了来。

姜小玫再怎么不好，有一点好处，就是不用花钱。

还有一点，能借着她接近炎凉。

“你给炎凉发个信息。”汪清海裸着身子仰躺着，翘起二郎腿晃悠着，“就说你喝多了，让她去接你。”

姜小玫愣了一瞬：“啊？让她、来这儿？”

“笨！当然是去柔情试水了。”

“不行！”姜小玫毫不犹豫地说，“她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汪清海斜眼瞥了瞥她，嘿嘿冷笑：“你还挺义气的哈！”

姜小玫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眼里闪着警惕的光。

汪清海白眼一翻，抬手掐住她脖子：“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你要是不听话，我就让你儿子过来！”

姜小玫眸子一颤，手指哆嗦着滑开了手机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