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球借着力道滚得老远才敢站起来,和秃头呈六十度角分别跑了。
黑衣男人朝着两个人的背影凝了一息,并不追赶,转回身走到炎凉面前。
“你没事吧?”他的声音如山岗吹过的风,清冷又洒脱,边说边打着手语。
墨镜还是稳稳地戴在笔挺的鼻梁上,炎凉只看到他两道黝黑英挺的剑眉,脸上轮廓棱角分明。
小麦色的肤质,黑色休闲上衣隐约勾勒出他硬朗优美的肌肉线条。
炎凉惊讶于他会打手语,并且知道她是聋哑人。看不到他的眼睛,却能感受到他犀利如鹰隼的锐利目光。
“谢谢你救了我,我没事。”炎凉用手语回复他,一活动才感觉手臂酸痛。
黑衣男人神情一顿,语气意味不明:“不必谢……”
“快下山吧,往后不要一个人来!”说完摆摆手,转身而去。
炎凉想回去跟妈妈告个别再走,着急一迈步,左脚踝传来钻心的刺痛,她忍不住呼出声。
黑衣男人又转回来,一脸狐疑地审视了炎凉一瞬,蹲下身检查炎凉的脚。
脚踝红肿得像个小馒头似的,刚才被拖拽时伤到的。
炎凉打着手语,神情歉疚:“麻烦你帮我找一根树枝好吗?我可以拄着下山。”
男人并不搭话,沉着脸仔细检查了她的伤势:“没伤到骨头,休息两天就好了。”
起身去拿了炎凉的包过来,扔给她。
炎凉急忙接住,斜挎在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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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对炎凉打手语:“我背你下山。”
然后背对着炎凉蹲下身来。
炎凉吓了一跳,慌忙摆手。
男人固执地蹲着:“快点上来!”
炎凉双颊暴热,几乎能烫熟鸡蛋,她迟疑了五秒钟,才小心翼翼地伏到男人背上。
男人轻松地直起身,脚步轻快,像是背上的人只是一片羽毛。
炎凉感受到他的脊背像是一堵坚硬的墙,宽阔而结实,心中升起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心脏在胸腔里横冲直撞,她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背着,沈涧西都没有背过她。
下山的路漫长又短促,他们一路沉默着。
黑衣男人把炎凉放进一辆黑色越野车的后座上,启动车子很快进了市区。他去一家药店里买了治疗跌打扭伤的喷雾,扔给炎凉,又简短地询问了炎凉的住址,把她送到小区门口。
炎凉刚打开车门,远远就与沈涧西凌厉的目光相撞。
她吃了一惊,看了一眼腕表,已经午后一点半了。
想起沈涧西字条上说的要一起吃午饭的话,不觉心里一慌。
黑衣男人站在车门前,高大的身姿像是受过训练的军人一般,格外英挺。
他伸出手搀住炎凉,把她扶下车。注意到炎凉慌乱的眼神,一回头正对上沈涧西敌视的目光。
黑衣男人看到沈涧西的刹那,好看的剑眉微不可查地扬了扬,很自然地把炎凉的手送至到沈涧西手中。
沈涧西虎视眈眈地盯着黑衣男人:“阁下是什么人?为什么和我未婚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