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派去跟着顾霖坛的是羽卫?”她回头浅笑,得意洋洋道:“那王爷送的这枚玉牌,之前说可以号令羽卫——”
“自然可以。”景晔开口道。
姜雪有些惊诧,她没想到景晔答应得这么痛快,倒是一时语塞。
“不过公主不妨猜猜,跟在孤身边的暗卫,会只认这一个信物吗?”
“他们既然是孤亲自派去的,”景晔将“亲自”二字咬得很重,“既接了孤本人的命令,公主觉得,他们再见到一个与孤毫不相干的人拿着信物去下达新的指令,是会直接采信,还是会为了以防万一,直接杀了呢?”
姜雪无语,道:“当我没说。”
景晔笑着看她,歪着头疑惑道:“不过孤当真是疑惑,这驸马身旁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儿,让公主这么反对孤让人跟着他?”
“既然公主说了同孤合作,怎么,难道还瞒着孤什么事儿?”
姜雪被他适才的话刺得心中难受,此刻并不太想搭理他,只淡淡道:“还能有什么事,不过是怕王爷自作聪明打草惊蛇,把我的盘算全打散了。”
“那公主就少些盘算,”景晔道,“你想和离,孤能帮你,你自己不必费这许多心思,坐享其成也是可以的。”
“和离?”姜雪突然嗤笑,回击道:“王爷到底为什么这么笃定我想和离?”
“我眼下夫婿是才高八斗的状元郎,长得也赏心悦目,若不搅进那摊子什么逆党的事儿,我倒也乐得把他放在府中养着,每日看上几眼都是舒服的。若日后再养个孩子,不管随他还是随我,想来都是生得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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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
景晔突然冷冰冰地喝了一声,马车旋即停下来。
车外的卢琼双打开车门,满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二人,道:“没到呢,停这儿作甚?”
“下去。”他低头把弄手上的扳指,沉声道。
姜雪眼中闪过不解与惊诧,随即又立刻恢复神色,道:“下去就下去,就不劳烦王爷相送了,也免了我再欠王爷一个人情。”
景晔没有任何反应,只继续转着手中的扳指。
姜雪起身便要迈出车门,景晔抬眸看到她腰间坠着那晃眼的玉牌,突然伸手指着它,开口道:
“这物什瞧着放在公主那里也并没什么作用,既然公主不想欠孤人情,便把此物摘下不是更好?”
姜雪看了看景晔,又低头看了看玉牌,皱了皱眉,道:“也是这么个理。”
随即把玉牌取下,放到车厢中间的小桌上。
“多谢王爷送这半程,替我们省下不少脚力。先告退了。”
姜雪淡淡丢下这一句话,便踏出车门,拉着卢琼双的手向一旁走去。
车门外两名驾马的羽卫回头看着景晔,等他下达指令。
景晔挥了挥手,用内力将车厢门重重合上。
车内传来听不出喜怒的两个字。
“回去。”
二人对视一眼,不敢再耽误,便立即调转马头往城中走去。
景晔看着桌上静静躺着的玉牌,手中力道愈重,扳指瞬间在他指尖化为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