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真的是他。”
见她神色自若,周朝运心中的些许郁闷顷刻间烟消云散,眸中蕴含着清浅的笑意。
“今日下旨让他官拜四品,居吏部侍郎兼翰林学士。”
闻言,南善宜眸中错愕,坐直了身子转个身和他面对面:“四品?”
“嗯。”周朝运拿着手中的帕子回应:“若品阶太低,如何与他们抗衡。”
杏眼里是安静的思索,她疑惑道:“吏部侍郎,岂不是整个吏部仅次于温自仁的人。”
抬手将帕子递向玉佛姑姑,玉佛姑姑上前双手接过退了出去。
周朝运眸色深沉:“他如今有些放肆了。”
听他如此说,南善宜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有意打压温自仁。
“吏部掌管着大晟整个官僚体系,稍有差池就会生蛀虫腐食王朝的根基。”
“容不得半点马虎。”周朝运耐心的给她解释着如今的朝政
“所以你才会用他长达九年。”南善宜道
周朝运凤眸中有些错愕,很快被笑意所取代,抬手轻抚她的头顶:“我家善宜怎么这么聪明?”
“你要是个男子,怕是要封侯拜相。”
被他的夸赞所愉悦,南善宜笑意不止,盛着星辰的眸子里有些娇俏得意:“我虽不是男子,但你运气好,娶了我。”
周朝运无奈宠溺,顺着她道:“你说的对。”
他解释道:“九年前温自仁还是吏部侍郎。”
“那时的吏部尚书何贤结党营私,收受贿赂,整个官场成为他暗中敛财和用人为亲的工具。”
“我和云起一直在等一个时机将其及其党羽一网打尽。”
“温自仁在他手下因不愿与他们同流合污常年被打压,苦不堪言。”
“他暗中收集证据想要告发他们,却被发现险些丧命。”
“我让云起及时将其救下,后来何贤落马后,吏部尚书的位置他取而代之。”
“他性子固执,寒门学子的倔强和自视清白格外明显,官场上不与人结党,不营私,始终孤身一人。”
“如此亦很大程度上维持了官场的清洁。”
南善宜静静地听着,果然,和她所猜测的原因一样,温自仁之所以被重用九年,究其原因不过一个“孤”字。
不讲情面,愚忠自傲,树敌无数,安然活到现在不过是他的背后站着帝王罢了。
只是他太天真了,看不出其中深意,不明白帝王为何用他,如今越发将自己当一回事,自以为可以左右帝王所御之途。
却不知,他在渐渐的失去他存在的理由。
…………
过了几天,下朝以后,太极殿外诸葛勇主动上前和林寂莲打招呼,十分客套的想邀他一叙。
可林寂莲却拒绝了,态度不卑不亢。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诸葛勇和胡谭站在一处,面色铁青难看。
胡谭道:“看来他是不会与我们一条道了。”
诸葛勇轻笑一声:“不与我们一条路,也不能和别人一条路。”
视线从林寂莲渐渐远去的背影上收回,他看向胡谭道:“之前说的事安排上吧。”
“放心。”胡谭眸中阴险
御书房内,几人交谈至夜色变暗才结束。
周朝运眸色平静的看向林寂莲道:“届时定有许多人反对,你可要站稳了。”
“陛下放心,臣万死不辞。”林寂莲拱手行礼承诺
起身后,他看向龙椅上的人道:“臣还有一惑,望陛下示下。”
“说。”周朝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