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那身朱红色的衣袍,笑道:“这身更适合娘娘。”
其他人也纷纷道:“是啊,这身更衬娘娘。”
见她们都如此说,南善宜也不再说什么,笑着应好。
秦尚宫仔细看着宫婢手中的衣服,一是她本就是爱衣之人,见如此好的衣袍难免想多看看,二者是想好好学学,以便日后更好的给皇后娘娘制衣。
她一边轻轻触碰衣料,一边看向南善宜道:“这制衣的人定是极其了解疼爱娘娘的。”
从她平时穿的衣袍就能看出来,南家给她准备的衣袍总是更衬她,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同,就是与她本身的气质性格格外贴合。
闻言,南善宜看着她手里的衣袍目光柔和。
明明家中都是习武之人,生性豪迈,最是不计较这些的,却为了她好像变的格外精通此道。
特别是舅母,娘亲去世后,自己的衣食住行她样样亲力亲为,给她做的衣裳首饰,都亲自盯着。
衣裳已经送到,秦尚宫一行人也不便久留,行礼告退。
入宫这么久,银燕早已经不是以前那莽撞的丫头了,不用南善宜吩咐,将几人送出殿外后立刻人身后的宫婢将沉甸甸的袋子塞入几人手中:“天气寒凉,辛苦诸位嬷嬷走这躺。”
几人行礼道:“能为娘娘制衣是我们的荣幸。”
“几位嬷嬷慢走。”屈膝行礼,银燕转身回了屋内。
看着她离开,几人才收回视线。
一人掂了掂手中沉手的袋子,感慨道:“皇后娘娘出手真是阔绰。”
每一次过来都有赏赐,且分量都不小,弄的宫里一旦有这边的差事大家都挤破了脑袋想过来。
秦尚宫看着手中的袋子,抬眸看着大门内,里面内侍们还在忙忙碌碌的整理北境送来的东西,这么久过去了还没有搬完,刚刚送她们出来的婢女站在一旁仔细盯着,时不时嘱咐:“小心些,都是有价无市的珍宝。”
收回视线,秦尚宫缓声道:“娘娘仁厚。”
她年事已高,先帝时她便在这宫里为妃嫔们制衣,却从未见过当今皇后这样的人。
给宫人的每一份赏赐不是为了拉近关系,也不是为了彰显她作为主子的身份,就只仅仅是一取一予。
宠辱不惊,娴静如同一汪古林幽泉,有高门贵女的风骨,亦有不谙世事的纯净。
身不染尘,让人莫名坚信她这样的人至死亦不蒙垢。
哪怕是在宫里这么多年,伺候了这么多贵人,秦尚宫还从未见过这样尊贵娇养的女子。
若是旁人这般大手大脚,早要被指责挥霍无度。
唯独她,好像理所应当要用这世间最好的东西,没这个最字似乎都配不上她。
忽然明白了大婚前不久,陛下忽然让人重建坤宁宫改名长乐的举动,宫中所用一砖一瓦皆是千金,御膳房广罗天下厨子,文渊阁扩建。
曾经侍奉帝王整个后宫的五局内省如今只侍奉一人。
秦尚宫心想,这样的女子,除了南家,就只有当今天子,这天下最尊贵的男子,配的上,养得起,宠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