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之人皆是一惊,面面相觑,窃窃私语,无一不震惊惶恐,全然一副大祸临头的表现。
地上的侍卫脑袋死死抵着地面,不敢吱声。
这一次,周戈炎直接伸手掀翻了面前的矮桌,怒喊出声。
坐的近的幕僚下属吓的纷纷起身逃离至一旁,都怕被砸到。
报信的侍卫不敢逃,被砸了个正着,向后跌坐在地上,不敢说什么,快速的爬起来继续跪好,恐慌道:“王爷息怒。”
被斩了最得力的臂膀,周戈炎怒不可遏,质问道:“是何时的事!”
那侍卫道:“十日前。”
十日,帐内的人面上都露出了疑惑。
周戈炎更是直接上前揪住了侍卫的衣领:“十日前的事为何现在才报!”
那侍卫畏惧道:“宁国公被抓之后,我们这些年在长安培养的暗桩很快被一网打尽,杀的杀,抓的抓,他们根本来不及送信回来。”
一网打尽!周戈炎目眦欲裂,双眸充血,活脱脱气极了的模样:“他被抓进御史台后可有说什么?”
谢斐文和杜广升不一样,那是自他少年时就为他所用的人,数十年他算得上是自己最得力的助手,也是知道他最多秘密的人。
若他将他这些年布局密谋全都说了出去,只怕会害的他竹篮打水一场空,功亏一篑!
侍卫摇头:“属下不知,信中未曾提及。”
周戈炎看向远处,阴翳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慌乱,若是谢斐文出卖了自己,该怎么办,接下来他该如何部署。
此刻周戈炎彻底失去了对长安的掌控,他完全不知道长安如今是怎么样一个情形,就在他沉默的时候,外面再次响起了急报的声音。
“启禀王爷,益州传来消息,我们在益州的据点已经暴露,神策军亲置,尽数剿灭。”
很快外面的急报接踵而来:“王爷,豫州来信,无咎将军通敌谋逆,已经被处以极刑。”
周戈炎跌坐回椅子上,此刻他很清楚,谢斐文死前一定出卖了他。
见他这副模样,下面的人越发惶恐,
阴狠的眸子暗沉的可怕,周戈炎沉默不语,他知道不能再等了,再不动手只怕就没有机会了。
南境白马兵他尚能抗衡,龙鳞水师擅长水战,大概率不会被调往南境。
那么现在他最大的阻力便是北境那七十万南荣军,一旦他们南下,他就真的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眸中已有思量,十三年前他虽牵制住了南家,可终究还是输了。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长安官员和南家的矛盾这些年越发激烈,甚至是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盼着南家失势,对南家更是百般刁难。
偏偏南绣山那老东西实在固执愚蠢,若是别人早就生了二心。
周戈炎嘴角一扯,拉出一抹嘲讽的弧度,只要南绣山还站在那父子二人身边,他就永远不可能夺权成功。
既然如此,他便要亲手摧毁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想是时候该动北境了,只有南家和周氏皇族决裂,他才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