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我的尊荣谁敢说不够!”
“他到底有哪里对不起你我!”
崩溃扯着他的衣襟:“你说啊!”
“他到底哪里对不起我们!”
谢斐文无言以对,平心而论,先帝从未亏欠过他什么,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怪只怪他所奉之主,不是他。
见他这副模样,太后笑着落泪,踉跄后退:“陛下是做了什么孽,才遇见了我们兄妹二人这样的中山狼?”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失神呢喃:“原来是哀家亲手害死了他。”
忽然想起来很久以前,她知道陛下对昌贵妃的情义之后自请废后,想成全他们二人。
可那人却告诉她:“你是朕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妻,朕永远是你的依靠,无人能动摇你的地位。”
她这十三年日日祈福,求佛祖保佑他来世平安康健,无灾无忧。
若他能听到,是不是害的他死都不得安生,她的诵悼脏了他轮回的路。
好像一瞬间苍老颓败,整个人身上都笼罩着疲态,布着细纹的眼睛看着谢斐文,满是不解:“我与兄长自幼相依为命。”
“以为你总是疼我的。”
“你明明知道他对我有多重要。”
“为何还要拉我入局?”
看着眼前的双手:“借着我的手杀死我最爱的人。”
她看着面前的人,眼中全是不解:“你何时变的这样自私了?”
目光落在龙椅上的周朝运身上,透过那双极其相像的眉眼她好像看见了那个她思念了十三年的人,低声呢喃:“哀家还有何颜面去见他。”
一时魔怔,她失魂落魄的朝龙椅走去,抬起手想要触摸那模糊的人影,不过两步就再次昏倒过去。
御书房内瞬间大乱,南善宜上前查看,李公公连忙高呼传太医。
目光落在上座失神的人身上,南善宜忽然心疼极了。
太后被带回了慈宁宫,御书房内重新安静下来,南善宜走之前和周朝运视线相交,他好像身处黑暗,一时看不清出路。
场合不对,她终是什么也没说跟随送太后的步辇一起离开。
只有太后好好的,他才能少受些伤害。
周朝运看着轮椅上衣裳凌乱的谢斐文,回忆着幼时在他府上偷闲的时光。
从记忆中回神,他平静道:“传朕旨意,宁国公谢斐文勾结逆贼,谋害先帝,罪证确凿。”
“现收押于御史台,三日后斩立决,以儆效尤。”
谢洛书脱力跪在地上。
周朝运从龙椅上下来,站在谢斐文面前居高临下:“是你一人死还是谢家数百人和你一起死,全看这三日你的作为。”
谢斐文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仰头看着他。
周朝运眸色幽深:“这长安城里与你来往的一个也跑不了。”
“你不愿说的总有人愿意说。”
“朕不是给你机会。”
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谢洛书,收回视线,两人对视暗流涌动:“朕是在给谢家机会。”
谢斐文瞬间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他所犯之事诛九族都不够,能不能将谢家从此事中摘除出去全看他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