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好的样子吗?”随春生从床榻上起身,站在床边看着她苍白的面色
“你不告诉我为什么,我是不会回的。”收了平时的嬉皮笑脸,随春生皱着眉头看向她。
“因为你成为了我的负累。”南善宜看着她,眼眸泛红,却透露着倔强
随春生身体一僵,下意识不愿相信自己听到的是什么
“因为你我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南善宜声音有些急了
“我入长安是做质子,是牵制我外公的筹码,这样还不能让你警惕吗?”
“春生。”
她叫她的名字,声音里多了几分无奈:“你想想随家,想想伯父伯母。”
“你是可以牵制随家……还有我的存在啊。”
听完这些,随春生看着她轻声道:“是有人用我来威胁你了吗?”
南善宜轻轻摇了摇头:“我害怕那一天的到来。”
无论是威胁她还是威胁随家。
“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握住她垂在身侧的手
南善宜强颜欢笑:“并不是孑然一身,无牵无挂。”
相反,她们所走的每一步都要三思而后行,因为和身后的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咳嗽声不断,牵扯着心肺疼痛,纤细的脖颈因为用力咳嗽而泛红。
看着她这副模样,随春生心疼无奈。
重新坐回床榻边上,轻拍她的背脊:“好,我回去。”
得到了这个回答,南善宜紧锁的眉头终于松开,通红的眸中露出了笑意。
将头靠在她的肩头,南善宜柔声道:“回金陵做你想做的,成为比我娘,比伯母更厉害的人,做威风凛凛的女将军。”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春生揉了揉她的脑袋:“你要和我保证,书信往来不断,不能只报喜不报忧。”
“要平安康健,长命百岁。”
南善宜笑着点头。
傍晚随春生才出宫,她走后没多久南善宜便病情加重,高热不退,长乐宫里的人都乱作一团。
白羽匆忙去太医院请了顾太医进宫。
…………
格将和凌山守在御书房门外,看着黑了的天,格将出声道:“瞧着像是要下雨了。”
凌山没有理他,没过多时,天空中忽然下起了大雨,落在台阶上溅到廊内。
格将往里面挪了挪,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撞了撞凌山道:“你说陛下今日还宿在御书房吗?”
想起这两天陛下的阴晴不定,格将头疼道:“娘娘怎么也不来哄哄陛下。”
他看只要娘娘稍微给个台阶,陛下就自己好了。
可惜了,两个人都这么犟。
沉默间,一个宫婢从远处撑着伞跑来,盯睛一看,格将惊喜出声:“那不是娘娘身边的婢子吗?”
话音一落,御书房内周朝运拿着奏折的手一紧。
屋外凌山也抬眸看过去,确实,是从神策军中拨过去的其中一个。
格将上前笑道:“可是娘娘让你来请陛下?”
流星面上焦急:“娘娘病了。”
闻言格将面上的笑容一愣,还是一旁的凌山先反应过来,一脸严肃的转身准备进去回禀,却不待他出声,御书房的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