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不都是这样吗,得了一,便想要二,得了二,便想要三,得了三,便想要一切。
原来她一直都比她自己以为的要喜欢他。
“我奔赴万里,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个的。”周朝运拉过脸颊上的手紧紧的握在手心里。
抬眸看着她,指腹拭去她眼下的泪,上前一步,把朝思暮想的人抱进了怀里,手掌落在她单薄的背脊上,用力的按向自己,想把她溶进骨血里,她不知道他血脉里的思念在沸腾叫嚣。
下巴抵着她的肩膀,他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因为你在这里,所以我一定会来。”
“或早或晚。”
“我一定会来。”
停顿了一会,他缓缓闭上了眼睛,用力把怀里的人抱紧:“因为我的善宜在这里。”
他放不下她,无论多久,无论怎么骗自己,他都不想放下她。
按在窗沿上的玉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在他的一字一句里,倏然松开,南善宜失力一般的轻呼出一口气,手缓缓抬起,虚悬于他的后背。
然后缓缓落下,鼓起勇气回应他的拥抱。
至少此刻她什么都不想考虑,没有这么多顾忌,她就想拥抱眼前这个为她奔赴山海而来的人,她不想让他失望。
拐角处,慕笙看着相拥的两人,面色苍白凄凉,垂在袖间的手用力握紧,不甘心上泛心头。
他为什么要回来!
余光瞥见那一抹青衫,周朝运眸色暗沉。
真当他是死了不成!
下一刻,他松开怀里的人。
南善宜不解的看着他,不待问出声宽厚的手掌就控制住了她的后脑勺,青丝缠绕在指缝之间。
两唇紧贴,他不由分说的撬开贝齿,席卷而来。
唇舌吃痛,南善宜往后仰想避开,却被他用力锢着,承接着他的进犯。
周朝运热烈的亲吻着他心心念念的人,故意弄出暧昧的声响,凤眸的余光却瞥过拐角处,尽是挑衅和不屑。
占有,剥夺,他的东西,任何人都不能觊觎。
再有下次,他不介意弄死他。
直到拐角处的青衫狼狈逃走,他才收回视线,嘴角一扯略微上扬。
这样一个懦弱的废物也配喜欢她。
将心思全部放在眼前人的身上,手掌捧着她的脸颊,用力亲吻。
慕笙狼狈逃走,到了没人的地方才停下来。
脑海里全是刚刚看见的那一幕,周朝运漫不经心看他的眼神,不屑一顾,嘲讽轻视,一切都让他无地自容,只能仓皇逃跑。
…………
长安,慈宁宫内。
太后正在小佛堂内诵经,季嬷嬷从外面掀开帘子进来,俯身附到太后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不多时,太后缓缓睁开眼睛,抬眸看佛龛里的白玉观音像,吩咐道:“拿上来哀家看看。”
季嬷嬷连忙将藏于袖中的画拿出来展开,恭敬道:“李总管送过来的。”
“说是前些日子陛下所画。”
太后接过她手里的东西,面容慈祥,垂眸细看。
画中是一年轻女子,身穿宝蓝色锦衣坐于藏书阁内,低头看书,眸似清泉,气若幽兰,婉约安宁。
看了一眼她的发髻打扮,应该还待字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