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南善宜垂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一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有彼此两个人在的时候,他就会叫她的名字,而她并不反感。
此刻,听见他叫自己,她脸颊枕着膝盖,侧头看着他,眼睛微睁,带着柔软的乖巧笑意,轻声迷糊回应:“在呢。”
她这副模样,让谢洛书心里软的不行,眼神里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温和:“生辰吉乐。”
见她看着自己不说话,谢洛书终究是没忍住,抬手落在了她的头顶,慢慢靠近,看着她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道:“南善宜,生辰吉乐。”
“祝你长命百岁。”
一句话,直击麻木的心脏,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南善宜抱着膝盖的手忽然抬起抓住了他落在头顶的手,握的非常紧。
她仰头看着谢洛书,眼眶有些发红,眼睛里的激动溢于言表,张了张嘴,想听他再说一遍,却又说不出口,怕别人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片刻她缓缓放开了谢洛书的手:“谢谢。”
然后继续枕在膝头打盹,曾经也有一个人会祝她长命百岁。
谢洛书看着自己的手掌,没有错过她情绪的起伏,知道她不想说,他也没问,两人在廊下静坐着。
过了好一会,见她一直没动静,他视线肆无忌惮的落在她的身上,看见她露在披风外被冻的通红的双手,他起身取下自己的大氅盖在她身上。
弯腰帮她整理披风时他忽然想到什么,重新坐回她身旁,试探着开口叫她:“南善宜?”
“善宜?”
“嗯?”要睡不睡的人迷糊应声
谢洛书眸中宠溺:“你还我的那套衣袍是你做的吗?”
“嗯?”南善宜微微抬头,眼睛半睁的看着他,好像在思考他在说什么。
想了一会,在谢洛书希冀的注视下,她摇了摇头:“不是。”
嘴里还振振有词,人都迷糊的找不到东南西北了,还不忘记该有的礼数,缓缓道:“善宜绣工拙劣,自是做不出那样好的衣衫。”
“世子人中龙凤,给你的,自是请最好的绣娘做的。”
一开始心里有多愉悦,此刻谢洛书的脸就有多黑,恨不得堵上她那张说个不停的嘴。
片刻,他抬手掌住她的脑袋,眼睛里带着偏执,凑近道:“善宜,你说是,好不好。”
只要她说是,他便当作是她做的了。
可偏偏南善宜脑子再迷糊,也记得事实,所以无论他问多少遍,她都摇头,不是。
几次下来,谢洛书盯着她的眼神越发晦暗疯狂。
片刻,他放开了落在她脑袋上的手,放开之前还撒气一般重重的揉了揉,把她的头发揉乱了。
靠在围栏上,看着睡的正香的人,忽然他嗤笑出声,眼底滑过嘲讽。
眼底再无兴致,想转身离开,却在看见她使劲往狐裘领子里缩脖子时无奈叹了一口气。
弯腰把人从长椅上抱了起来,心想,他是不是欠她什么。
刚把人抱起来,一直不见踪影的玉佛姑姑就从远处走来,走至跟前屈膝行礼道:“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