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阿父要是后天去学馆,一定帮我询问同门的伤要不要紧。阿母,我真困啊。”
尉骃粗通医术,见女儿说着话就睡着了,赶紧按脉,大松口气,示意妻子和他去院里说话。
夫妻俩一出来屋,一个再无文雅,怒形于色!
一个咬牙切齿,勃然愤怒!“姓胡?搅完了祸想逃去洛阳?做什么白日大梦!平城翻不出这家人,我路上截,路上错过了,我就到洛阳等!”
尉骃:“不行,我受不了这么久的气。阿芷,你现在就去刺史府,几次帮元志大忙,他也该还了!”
“对。只有官府才能在最短时间内查出胡家从哪个城门离开的。”
“不只如此,胡家是世族,倘若元志不阻止你,说明我们手里可以沾人命。还有,胡家既然去洛阳,证明在洛阳有根基,可是咱们的窈儿将来也要去……”
赵芷神情愈加冷峻!“夫君放心,刚出生的、百岁的,我都杀过!从未心软!”
今天平城已经不是暗流涌动,绮襦纨绔们奔走相告,和尉茂关系好的,和元静容关系好的,愿意结交奚骄、元子直的,欠过陆甲衣、陆伐山人情的……全都赶往城北。
尔朱酋长给独子尔朱容配的一百契胡武士,集结赶往城北。
胡家居住的客馆是元瑀打听出来的,胡家是跑了,但他们走得匆忙,留下不少能让猎狗嗅气息的物品。
这些猎狗大部分是尔朱荣的,少部分是奚骄的。
中午,刺史府。
一名文佐吏把打群架两伙人的口供呈给主簿。苟主簿本以为又是场寻常斗殴,结果一看人员名录,怎么好几名汉家学子?还有个……
“尉窈?”
崔尚、郑遵、尉窈这些学子,都是老实孩子啊,不是好惹事的,怎么也打起群架来了?
苟主簿拿着这份笔录去找刺史。
平城纨绔们打群架是小事,一年里能打个二百回,打残、打废的都有。可尉窈不属于这种绮襦纨绔,赵芷将军又爱女心切,上回得罪尉窈的三名女史,在旧宫里都被杖杀了,苟主簿不敢想像赵将军这次会怒到何等地步。
那可是尊杀神啊!
元志接过笔录,眉头也拧巴,听主簿分析道:“这次先挑事的有俩人,一是伊家的子弟,叫伊谐,再就是尉家的子弟,叫尉茂,就是上回被牛匪劫持的少年。但是他俩先打起来的原因,是受一个叫胡乌屋的女郎挑拨。”
“胡?安定胡氏?”
“是,我刚才让人查回了消息,胡家从长安来的,举家迁往洛阳,平城只是暂时的落脚地。刺史得早做定夺,估计赵将军很快就会来府衙问胡家的事。”
“昂?”元志急了,“那还不赶紧收拾,院子里这么多浮土,让人来洒水,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