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邵登云再出事的话,北州的麻烦大了,上下那么多将士皆听命于邵登云,大禅山哪能一下控制的住那么多人,到时候邵登云怎么死的大禅山还解释不清,一不小心就是一场兵变,韩国和燕国必然趁虚而入!
就在这时,外面跑来人疾呼:“老爷,不好了,二公子出事了,二公子出事了……”呼叫声戛然而止,来人也看到了堂内的情况,惊呆了。
屋内一群人也看着他……
凌波府,院子里一张椅子,口角挂着血迹的邵平波静静坐在夕阳下。
四周,徘徊的大禅山弟子盯着他,黄斗和林狐左右陪着,已经奉命将邵平波给控制了。
邵平波在夕阳下闭目养神,倒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神态平和,只是口角的血迹有些扎眼。
黄斗和林狐不时轻叹一声,相处多年,没想到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两人已经警告过他,不要打冰雪阁的主意,这位胆大包天,偏偏就是不听,闹成这样,何苦来着!
就在这时,有人快速来到,沉声道:“两位师兄,师伯传令,遵宗门法旨行事!”
黄斗、林狐相视一眼,林狐叹道:“大公子,师命难违,对不住了!”
黄斗亦叹道:“大公子,以后若有机会,我们不会放过那个牛有道,定为你报此仇!”
邵平波淡然道:“理解!报仇不用了,这仇我自己带走。临走前,我想洗一洗,想走的体面点,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二人相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这种情况下,也不怕他玩出什么把戏来。
两人一起伸手道:“大公子,请!”
随后一起伸手扶他,睁开眼的邵平波抬了下手,“我倒不了,自己能走!”
两人只能作罢,看着他撑起身子,陪在他身后“护送”着向浴室走去。
到了浴室,两人算是降贵纡尊,亲自帮他宽衣解带,也算是了却这些年的相交之情。
仅剩一条裤衩后,两人揭开了挡着浴池的纱幔,走入的邵平波笑道:“你们不会想看我沐浴吧?怕我跑了,还是怕我自尽?”
两人对了一眼,跑是跑不掉的,自尽也不怕,真要自尽的话,反倒省得他们动手,只要最后的结果是一样的便行。
两人放下了纱幔,退后几步,看着纱幔后面的人影泡进了水中,听着沐浴的水声。
稍微等了那么一阵后,邵三省捧着一套衣裳进来了,对二人点了点头,然后进了里面。
衣服放在浴池旁时,邵三省对斜眼看来的邵平波点了点头,表示事情已经办妥了。
邵平波闭目昂头,长呼出一口气来,他还担心刺史府那边出什么意外会失手。
设法拖延的时间,总算盼来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两眼再次睁开后,眼中恢复了神采,沉声道:“还是那句话,他们母子事先有什么动静我不可能一点端倪都察觉不到,只能说事发突然,这背后肯定有人蓄谋唆使,最近他们有没有和什么异常的人见面?”
邵三省怔了一下,不过看到他这神采,倒是给了他信心,回道:“之前被事情给闹急了,大公子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就在今天,平川县县丞的公子武天南进了刺史府与二位公子见面,这事有点蹊跷,按理说,那个武天南没资格进刺史府。”
刺史府那边的动静瞒不过这边的眼睛,更何况是武天南和邵氏兄弟见面。
邵平波平静道:“是你疏忽了,立刻给我查!”
“是!”邵三省领命离去,当着纱幔外二人的面离开了。
黄斗和林狐又互相看了眼,这种事能查清楚自然好,他们也没必要阻拦,只是不明白,这位大公子都这样了,还操心这种事有必要吗?
邵平波不慌不忙地在里面沐浴清洗着。
等了一阵后,邵三省回来了,入内禀报道:“大公子,已经吩咐下去了。”
“更衣吧!”邵平波从水里站了起来。
邵三省赶紧伺候。
里面折腾好了,洗漱一新的邵平波拨开纱幔走了出来,身上的血迹没有了,又恢复了那玉树临风的大公子神采。
还不等黄斗和林狐有所表示,邵平波已经率先说话道:“忘了告诉二位,刺史府那边,阮氏、邵无波、邵伏波,母子三人已经遇刺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