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望慈!你好生的会替我想啊。”
“可我的人生,我的死活,凭什么是由你来决定的?!”
她怒目而视,鎏金镋生风,但听得嗡鸣一声,下一刻便落在了男人颈侧。
裴望慈面皮一抽,那双漂亮的莲花眸紧紧闭上。
预料中的疼痛并未到来。
已做好了被她杀死的准备。
可他并未身首异处。
一时间,裴望慈心中五味杂陈,眸子轻抬,似乎浸润着泪光,看向她。
若是以往,云锦会心软得一塌糊涂。
镋尖前伸,雕刻着繁复纹路的镋身毫不留情的拍打在了男人那张惨白的脸上。
裴望慈只觉耳中嗡鸣,脸颊火辣辣的疼,竟直接被一镋拍倒在了地上。
云锦冷笑一声,居高临下的嘲讽,“手无缚鸡之力的垃圾。”
裴望慈半趴在地上,一手捂着脸,一手苦苦撑着地。
肩上那杆鎏金镋死死压着他,让他无论如何都爬不起来,只能以一种极为屈辱的姿势,仰着头,承受着居高临下的鄙夷。
裴望慈深吸了一口气,梗着脖子直视她,“云锦,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觉得呢?”
云锦反问。
裴望慈垂下头,像是陷入了沉思。
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他偏偏又要来问一遍。
镋身施力,一点点下压,压得裴望慈近乎像只狗一样,趴在地上。
“华阳公主怀了你的孩子?”
“你想干什么?!孩子是无辜的,云锦,你不能伤害孩子!”
裴望慈竭力抵抗着不断向下压的绝对性的力量,腹部几乎绷的几乎酸疼的要断掉,脖颈青筋鼓起,声嘶力竭。
“难道你要违背曾经的信仰吗?!”
“哈!”云锦牵起一边嘴角,笑的格外讽刺。
孩子无辜,她就该死了?
不过很快,她忽然又温和下来,松开了力道。
只冷眼看着,看着裴望慈像是溺水般,大口地喘息着。
“放心,我毕竟不像你们。”云锦语调轻快。
在裴望慈还来不及松上一口气时,她又道:“我帮孩子物色了一个新爹,开心吗?”
“你,你说什么?”
裴望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气儿都来不及喘匀,瞪大了眼睛,就要强行起身。
云锦却怎么会如了他的愿,一镋又将其拍了回去。
“我有说过让你站起来?”
裴望慈却什么都没听进去,双手磕在地上渗出了血,也顾不上。
“云锦,你怎么这么狠啊!你放过孩子,我给你休书,我跟你道歉……”
“不,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拿走,我只求你,放过孩子,那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啊!”
此刻这文弱的书生,皇城四公子之一的裴家小郎君,官职连升三级的当朝鸿胪寺丞,再不复往日胜券在握的淡然自持。莲花眸血红,声音嘶哑。
“你不记得了?华阳不是你的妻,她连个妾都算不得,你们的孩子,叫野种。”
她故意加重了最后两字。
果然,裴望慈身体一颤,五指陷入掌心红肉。
“云锦,你怎么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来。”
他紧咬牙关,咯吱咯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