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纠结为什么他能找到她已经来不解了,她只能祈祷谢知晏千万不要一时冲动,坐到他身边来。
许是听到了她的祈祷,谢知晏的确没坐过来与她说话。
沉稳有力的脚步自身边经过,谢知晏撩开下摆,坐在了云锦这桌的旁边,与多罗冶在一侧,距离他们只有几步之遥。
啪嗒。
筷子脱了手磕在了桌角,云锦回过神,换了一双筷子,努力让自己忽视谢知晏的存在,不断的在心中告诫自己,也许只是巧合,天香楼这样有名,她能来,他当然也是能来得的。
“公子,您要吃些什么?咱们店里的招牌菜可是一绝,比如说……”
“那桌的鱼看着不错,同样给我来一份。”
小二愣了一下,回头一看,正巧看到他们这桌的鱼,当即喜笑颜开,“好嘞,您在看看,还要吃什么?”
……
云锦看着摆在面前这道被她戳了一筷子的鱼,微微闭了闭眼睛,耳朵里全是晏哥哥的声音。
四下明明那样嘈杂,可他的声音却与那些人不同,像是空谷的山泉,清冽又让人仿佛又含着笑意,勾住了云锦的耳朵,让她根本无法忽视。
云锦却不知道,她此刻的想法若是让京城那群人知悉了,那是非要觉得她疯了不可,这新晋的指挥使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透着一个字——鬼,那声音不是声音,那是催命的符咒啊。
“你怎么了?”多罗冶放下筷子,看着快把自己缩成一团的云锦,满肚子的疑惑,从今早他就觉得她不对劲儿,但哪儿不对劲儿他又说不上来,“遇到认识的人了?”
云锦:“……”
僵硬的抬起头,她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更自然一些,故作洒脱一笑,“没有啊。”
“我看你都要钻到桌子下面去了,难不成这是你的什么癖好?”
在北漠时,奴隶们吃饭都是随便坐在一个地方,手里捧着碗,随意吃的,哪有机会上桌子吃饭。
所以多罗冶下意识的以为云锦这是什么怪癖,还是不适应在桌子上吃饭了,才做出这样古怪的举动来。
多罗冶难得反思了一下自己,看来这一次回到北漠,他应该让她上桌子吃饭了。
云锦嘴角抽了抽,在心里又骂了多罗冶一遍,嘴上却又是另一副口吻了:“大人多虑了,我倒是没有这样的癖好。”
云锦没什么耐心解释,然而这样的敷衍的语气听在多罗冶耳朵里,却完全变了一个味道:“知道了,等回到北漠,我会给你准备桌子吃饭。”
云锦:“……”什么没头没尾的?
咔咔咔。
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到了云锦耳朵里,她下意识的往谢知晏坐的地方瞥去。
飘落的木屑落在男人的红衣衣摆上,再往上看,谢知晏手撑着的那一块桌角布满了蛛网一样的裂痕,竟是硬生生被他给捏碎了。
云锦不敢想他要是再听下去,会发生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
现在还不是杀了多罗冶的时候,为了让晏哥哥冷静下来,她只能僵硬的转移话题,内心期盼着金今他们赶紧回来,他们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小二,拿两坛酒来。”谢知晏忽然开口。
云锦神经一紧,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