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寒深烟瘾不重,平常无事,偶尔抽一两根,只有在烦闷的时候,才会抽这么多。
想到还躺在ICU的郁知珩,莫煦北以为他是在为侄子担忧,毕竟这俩叔侄关系一向深厚。
“别这么担心,知珩虽然情况不稳,但问题不大,死不了。”莫煦北拿起郁寒深随手搁在花坛边的烟盒和打火机,给自己点了一根。
郁寒深身形挺拔,单手插兜伫立在花坛边,闻言没搭腔。
莫煦北医术精湛,别说在华和医院,就是拿到国际上,也相当有水准,他都说没事,那郁知珩肯定就没事。
但郁寒深却仍一副凝重深沉的样子,莫煦北意识到这人好像不是在为侄子担心。
灵光一闪,莫煦北立马眉开眼笑:“怎么啦?跟小女朋友吵架啦?”
话音未落,郁寒深的视线冷冷扫过来。
莫煦北笑得露出两排白牙,满脸的幸灾乐祸:“还真是闹矛盾啦?跟哥们说说看,闹了什么矛盾?小姑娘不让你上床睡觉?”
郁寒深没理他。
莫煦北乐呵呵地抽了两口烟,打电话叫傅宴凛和张君成去皇廷,挂了电话,他说:“走,哥几个陪你喝几杯解解愁。”
深夜十一点多。
郁寒深回到郁家老宅,郁老夫人还没睡,佣人把她吃完宵夜的碗碟拿出去,开门的瞬间,郁老夫人正巧看见从房门口经过的郁寒深。
“老三。”郁老夫人开口叫住儿子。
随后,郁寒深的身影出现在老人的房门口,他没进去,“什么事?”
虽然郁寒深面色如常,步伐稳健,说话时语速沉稳,但身为他的老母亲,郁老夫人还是一眼看出来他喝多了。
“怎么喝这么多?”郁老夫人皱了皱眉,却也没揪着不放,而是问:“推迟叫桐桐过来吃饭的事,你有没有跟她好好解释是因为知珩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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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在寿宴上,司桐一拿出那套金珠首饰,郁老夫人就知道了她和郁寒深的关系。
郁老夫人怕小姑娘心思敏感,误会郁家是在给她下马威。
安排好的事突然更改,难免叫人多心。
郁寒深双手插兜,站姿挺拔有派,“解释过了,您放心。”
“她没生气吧?”
“没有。”郁寒深说:“她很懂事。”
郁老夫人欣慰地笑了笑,“那孩子确实,一看就是个乖巧懂事的,那你跟她说,等知珩出院,我们一家子好好聚一聚。”
郁老夫人的这个‘一家子’,直接把司桐算作自家人。
郁寒深没有迟疑地接腔:“行,到时候我带她过来。”
顿了顿,他又道:“知珩出事那晚,她家里的亲人也出了点事故,她担心家人安危,回了老家。”
这是在解释郁知珩住院,身为郁寒深女朋友的司桐为什么没有现身探望。
作为郁知珩的未来小婶,司桐出于礼貌,应该过来看一看,以表关心。
郁老夫人听懂了儿子的意思,摆了摆手,“你跟桐桐两人处好就行了,那些虚的不重要。”
司桐到家的第四天,舅妈肩膀终于消肿,被安排上了手术,手术后又在医院住了五天才出院。
接到张梦玲的电话,她才知道郁知珩车祸到现在一直没醒,不过医生说问题不大,等醒了就好了。
说完郁知珩,张梦玲支支吾吾的似乎是有话想说,但又不敢说的样子。
司桐正在菜场买菜,见她要说不说的,开口道:“要是没事先挂了。”
“哎哎哎!”张梦玲叫住她,“就是郁大少爷住院嘛,很多人来探望他,你猜我看见谁了?”
司桐没接话。
张梦玲见她一点兴趣都没有,不高兴地哼了一声,“我陪我妈去医院给郁奶奶送东西,看见贺清澜了。”
司桐往电动车的车筐里放东西的手顿了顿。
“我看见她和男神站在一起聊天,贺清澜笑得可开心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再不回来就要被人趁虚而入了!”
张梦玲一口气说完,说完之后不放心地补充一句:“你别告诉男神是我给你打小报告的啊,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