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次仁见了,找了个理由起身离席,走了过去:“怎么样?”
黄衣人附耳低声把新进两个女人的事情简要说了。
“大人放心,都安排妥当了。”
安次仁一边得了朱四替他保官的承诺,一边又有了“新货”,心下畅美无比:“做得不错,回头厚赏。”
黄衣人欢喜得连连应下。
安次仁回了座,侍女递上酒来,便对着朱四举杯歉意:“刚才下人来报,家中老母亲身体有些不适,把喝得药又吐了出来,哎!”
朱四听说,便要起身告辞:“既然是老夫人身有恙,怎好继续打扰,今日这场酒没白喝,安老弟赤子之心,对外造福百姓,对内亦是孝子贤孙,称得上是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朱某不久留了,这便告辞。”
安次仁故意在朱四面前提母亲身体染恙,便是有逐客的意思,他已急不可耐地想去后院瞧一瞧。
朱四谢辞,安次仁还假模假样的再三款留。正说着,一下人忽然匆忙跑来,声气急喘,脚上连鞋都跑掉了一只。
“怎么学得规矩,大呼小叫,平日我对你们宽仁,你们这些奴才便没大没小,现有贵客在,你们还不收敛些!”安次仁骂仆人,还不忘把自己夸赞一番。
那下人咽了咽干涸的喉咙:“门外有一人自称是边境来的,说是姓魏,身边带了好些穿轻甲的护卫,小的不敢擅自作主将人放进来。”
朱四略一思索,猛得站起身:“姓魏?难道是魏小将军,魏秋?”
说罢径朝府衙大门走去,安次仁一听,也慌得跟在身后,心道,这魏秋是魏大将军的堂弟,若能和这人沾上一点关系,日后何愁不发达。
两人来到大门前,只见阶下三排轻甲侍卫,阶下停了一辆马车,两人立马趋阶下迎。
“下官朱四拜见魏小将军,不知小将军到了平川,不曾远迎,望小将军担待饶恕。”
安次仁跟在一边,把背躬成了虾,两手合抱环在身前行作揖礼,这个场合,没有他出声的份。
过了一会儿,只闻车帘揭起声响,朱四忙近到车马前,随候听令。然而下一刻却是动弹不得。
不用看脸,只观落在地面压人的影势,便知这人不是魏秋,不是魏秋……还姓魏,难道是……
朱四咽了咽口水,艰难地把眼往上抬了抬,那视线只及到男人的小腿处,浑身一抖,赶紧跪下:“下官冒犯,错认大将军,下官有罪!”
听得头顶男人开口道:“你确实有罪,先起来。”
朱四这会儿只想狠扇自己几耳刮,忙起身候在魏泽身后,平日的大老粗,此时像个乖儿孙一样跟在魏泽身后。只见大将军转身,将车帘打起,帘开处,出来一年轻美貌妇人,一手撑着大将军的手臂,踩着矮凳下了马车。
朱四敢紧低下头,不敢再看,想来这位就是大将军之妻。从前听魏小将军提过,大将军对这位夫人很是敬爱,只要是她的话,说一句依十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