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成衣店时,顾清鸢便与珠莲一同回了国公府。
她们两人太累了,回去倒头便睡。
等她们再醒来,已经是次日清晨,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
身旁照顾她的人是母亲。
瞧见她醒来,聂美兰温声道:“你可算醒了,我还以为你又中了上次的毒,打算去找程御医前来。”
“我没事,娘,就是太累了。”顾清鸢笑着撒娇,“我爹和哥哥呢?”
“他们晨起便去上朝。”聂美兰叹了口气道,“太子这次犯下如此大错,上京城内怨声载道,要废掉太子的呼声很高,皇上便让他们入宫去商议。”
商议?
顾清鸢冷笑,只怕商议是假,想要有朝臣给萧梓钧台阶下才是真的。
即便萧梓钧犯了这样大的错,皇上竟还是第一时间想着护他。
“对了。”聂美兰端着粥碗,喂女儿喝了两口才道,“宫中有内侍来传话,让你也入宫一趟,我以你受伤昏迷为由拦了。”
顾清鸢却突然起身穿衣:“娘,我要去,我得看看萧梓钧的下场!”
虽然已经布置好了杀手截杀,她还是想要看萧梓钧被千夫所指的窘迫样子。
皇宫,大殿。
萧梓钧跪在正中间,垂着头,满面苍白,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很多。
主座上,看着朝臣们手中拿着的证据,萧晋觉得头疼病好像又要犯了。
萧梓钧竟然背着他做了那么多肮脏事,甚至张纪犯得那些罪,他的好大孙才是幕后主使!
朝臣们已经轮番对萧梓钧进行了口诛笔伐。
有些人真的是义愤填膺,有些人则不是,纯属为了和太子撇清关系。
这时,顾清川推着轮椅越众而出,静静地看着萧梓钧。
朝堂方才还窃窃私语的声音,霎时间停下来,目光全都注视着他。
他之前受了伤,且流血过多昏过去一天一夜。
所以他全身上下都被包得严实,只留下一个头颅露在外面。
再加上他目光不善,瞧着倒是有几分吓人。
“皇上。”他开口道,“这里是臣搜集到的一些证据,还请皇上过目。”
伍丰瞧了眼皇帝的脸色,已经和御膳房那锅底一样颜色。
所以,他不敢去拿顾清川手里的证据。
萧晋掐着眉心道:“清川,你都伤成这个样子,朕让御医给你瞧瞧,你且先下去休息。”
“一日不替东篱铲除奸恶,臣一日不得安睡。”顾清川却义正言辞地道,“这是臣之前在西夏时,意外得到的,请皇上过目!”
他始终坚持,皇帝不得不摆手示意伍丰拿过来给自己瞧。
那分明是顾清鸢之前准备好的叛国文书,且字迹与萧梓钧所写完全一致。
萧晋将文书合上,一时觉得气血翻涌,就想要故技重施,在大殿上昏过去,避过今日之难。
顾清川却丝毫不给他机会:“皇上,这是太子殿下私通西夏的证据,正因为臣拿到了这个,所以太子殿下派杀手一路截杀,且让张纪陷害臣,偷窃城防图,挑起城防军与臣的对立,桩桩件件,证据确凿,罪不容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