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她紧蹙的眉宇,顾清川安抚道:“你安心养伤,无论你做了什么,哥哥总是会护着你的。”
“哥,我不能总让你护着的。”顾清鸢知道他担心自己,笑吟吟地道,“我这里有个东西,你瞧。”
她将顾义写好的那份文书拿出来,放在兄长手中。
顾清川打开瞧了眼,当时就震惊不已。
从西夏回来,他就知道妹妹对萧梓钧已经没了感情。
可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多大的仇,让她非要至萧梓钧于死地?
“你该不会怀疑,这是我造的吧?”顾清鸢立刻正色道,“这是我的人机缘巧合之下截获的消息,萧梓钧真的叛国,他根本不配做储君,更不配当皇上。”
“不是就好。”顾清川信了她的话,“他是该死,可我不想你为了他,脏了自己的手。”
“你抓的那两个西夏探子,好好审一审。”顾清鸢有些心虚地道,“能在南街那种地方站稳脚跟,只怕不简单,肯定有人庇护。”
西夏那些探子,多数都是疯狗,这个时候肯定会不遗余力地攀咬东篱皇子,或者重臣。
尤其是这个时候,皇上不知所踪,太子监国,他们肯定会攀咬太子。
这样一来,东篱内乱,他们才能有喘息之机。
她能这么笃定,就是太过了解西夏这些不怕死的细作。
拿了那封叛国文书,顾清川便急匆匆地走了。
她刚走,宫里的内侍便来宣旨,说太子宣顾清鸢觐见。
虽然顾清鸢始终没有告诉父母,自己做了什么,但顾覃还是隐约觉得,今天这事不简单。
太子宣召,顾清鸢不得不入宫,她便让珠莲去给哥哥带个口信。
金一满脸担忧地道:“小姐,奴婢陪你一起入宫。”
“不必。”顾清鸢却与她走到僻静处道,“你留下,与云仓阁所有暗卫一起,保护好国公府,不能让我爹娘有任何危险。”
说完,她便换了身衣服入宫。
敢阉割萧梓钧那刻,她就已经想好了结果,这次入宫也不算是毫无准备。
东宫。
萧梓钧醒来,第一时间就去触碰下身。
他手抖得像是得了什么重病,直到接触到实质时,重重地松了口气。
看来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
“殿下,你醒了?”顾月柔在旁柔声道,“你感觉如何?”
“孤没事。”萧梓钧惨白着脸,在她的搀扶下坐起身,“之前孤是怎么了?”
明白他这是试探自己是否知道他被阉了,她轻声道:“妾身不知实情,当时殿下昏过去,妾身进来时,敏侧妃已经在,看到池子里的鲜血,妾身便吓昏过去。
再醒来时,巫医说殿下受伤之事不宜外传,不然会让东篱动荡,妾身没法子,只能狠下心让人将伺候的仆人都杀了,妾身亲自伺候殿下。”
萧梓钧从她眉眼间并未看出丝毫异常,便并未再问。
这时,巫医正好端着药进来。
瞧见他醒了,巫医立刻笑道:“殿下终于醒了,只要醒了,就没有大碍。”
“你先出去。”萧梓钧吩咐顾月柔,待她走了,这才看向巫医,“孤的身体……当真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