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阴阳相隔,显得她多不善良?
或许是顾月宗嚎得太大声,又或许是母子连心,孙氏昏迷不到两刻钟便醒了。
她在旁边哭着要出来,不住地敲打着锁着的门。
母子二人,一人在一个屋子里哭,哭得人心情躁郁。
珠莲将骨节捏得咯咯响,只想冲进去给他们一人一顿胖揍!
“顾清鸢,你怎的如此狠心?”孙氏边哭边骂道,“你难道忘了,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你就不怕我去大理寺告你?”
顾清鸢倒是被她给逗笑了,还挺有本事,知道去大理寺告。
“孙氏,别忘了一件事。”顾清鸢笑容冷淡,“你儿子的命此刻捏在我的手上,要么没命,要么没一条腿,你选。”
看看,她总是给他们好几个选择。
真是人美心又善!
孙氏终于不再怒骂,她靠着窗户,指甲深深嵌入窗框。
听到儿子痛呼,恨得想要杀人!
顾清鸢坐在院子里,闭着眼小憩,那顾月宗的呼喊,仿佛听不到。
足足过了两个时辰,天色完全暗下来,府医才从里面出来。
他打开门的瞬间,顾清鸢睁开眼:“如何?”
“大小姐,小公子的命是保住了。”府医抬手擦了擦满头的冷汗,“只要好好养着就是。”
这话就是说,顾月宗命还在,可腿定是没了。
顾清鸢也不在意这些,颔首道:“辛苦你了,且回去歇着。”
府医走后,她看着状若疯癫的孙氏:“听着,顾月宗保住命已是不易,你最好在府里照顾他,莫要生事。”
说完,她看都不曾看一眼屋内的顾月宗,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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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市一处小酒馆。
家里发生的事情,顾清川并不知情。
眼前这俩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全都别着劲儿,没人说话。
顾清川将手中杯子往桌上“咣”的一声放下,其他两人稍微收敛点,坐直了身子。
“宋之珩,你先说,你今天怎么回事?”他蹙眉问,“那个张可儿,你为何非要下死手?”
宋之珩略微垂眸:“她辱骂朝廷命官。”
“你是不是觉得,我像傻子,任由你骗?”顾清川冷眼看着他,“这么多年,你做皇上手里的剑,今日场面见了多少回,当着你面骂你的还少了?”
宋之珩垂眸,放在腿上的手指握紧,又不说话了。
“还有你,萧云舟。”顾清川又看着另外一边,“从年前回来开始,你对宋之珩就总是冷淡,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什么都没有。”萧云舟看向一旁,挑眉喝下杯中酒,“这些年你不在上京,有些情义就淡了。”
顾清川看看他,又看看宋之珩。
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出身又都富贵,小的时候没少遇到刺客。
一起击杀刺客,一起读书,一起骑马射箭……
他们之间是过命的交情,虽不长聚,但聚在一起时,绝不是今日场面。
顾清川喝了杯酒,冷眼看着他们两人,抓心挠肝似的想,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