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听了这话皱了皱眉,毫不犹豫地呵斥:“许单,你别危言耸听。真要是闹起来,对你们娄山村有什么好处?”
许单看了明德一眼,那眼神好像明德是个白痴,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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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觉得我们娄山村还在乎什么好处不好处吗?这么些年,我们各种方法都用尽了,早就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你以为省里对我们做什么都好像不追究是为什么?那是因为他们知道,我们这些人早就是那红了眼的狼,时刻准备着跟你们同归于尽。他们不敢撕破脸,怕被世人唾骂,就只好一次一次地吃哑巴亏!”
许单的话,让明德的脸红了红,又白了白。梁健看了明德一眼,示意他别冲动,起身站了起来,对许单说到:“今天你说的,我会好好记着。希望我们下一次见面,你会对我更和善一点。”
“请吧。”许单冷脸送客,对梁健的话无动于衷。梁健笑了笑,走出门。门外小五和沈连清站在门口,台阶下,是许许多多的村名,足有二三十人之多,看到梁健他们出来,顿时骚动起来。
有人喊:“许单,车子不能就这么给他们了,没有四十万想都别想!”
梁健转头看向许单,笑着说道:“之前你说你们已经什么都不在乎,看来也不全是。”许单看了喊话的那人一眼,才转头看向梁健,勾着嘴角一笑,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们还想活着给你们多添些堵,总是需要些钱生活的,不是吗?”
梁健没有说话。许单转头面向前面那些村民,提高了声音喊:“他们不是来赎车的。好了,大家都散了吧。”
众人可不想走,市委书记和公安局局长可不是天天都能逮到的,而且那几个干警都被留在了村外,这可是绝佳的机会。许单虽然有些威慑力,但这些人对政府人员的仇视程度,明显已经压过了他所积累下的威慑力。下面没人动。
许单皱了皱眉,正要说话。有人拨开人群站到了梁健面前,目光在梁健身上打量了一番后,看向许单,说到:“小单啊,今天这市委书记和明局长送上门来,可是天上掉的大馅饼,你可不能就这么放过了!说不定,这么些年政府都不肯兑现的承诺一下子就答应了。”
许单眉头紧皱眉头,沉了声音:“李叔,不能胡来!让他们走。”
这李叔是个百八十斤的壮汉,黝黑的皮肤,还剃了个光头,一条灰色T恤,灰兮兮的,两只短袖都撸到了肩膀处,露出他那结实泛着油光的肌肉。听得许单的话,这李叔脸色一冷,说道:“小单,你这可就不对了!过了这一村可就没这店了,你要是想放他们走,那就别怪你李叔我今天不给你面子了!”
李叔背后的那些村民虽然没有表态,可那毫不动摇的脚步就已经证明很多。许单脸色阴沉,眉头紧皱,盯着李叔,抿着嘴不说话。
梁健看着他们,笑了笑,拎了拎裤脚,在台阶上坐了下来。他这一坐,惊得可不止是明德沈连清等三人,还有面前这些村民和许单。
许单见梁健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愣了愣后,冷笑了一下,索性退开了两步,摆出了一副看戏的姿态。而明德却是紧张得不行,凑过来小声问:“梁书记,你这是做什么?”
梁健笑答:“没什么啊,这一时估计也走不了,站着也累,就坐下来歇歇。来,你也坐。小沈,你也过来坐。”
沈连清虽然惊讶,但他对梁健的了解到底要比明德多很多,见梁健招呼他,毫不犹豫就走过来一屁股坐到了梁健的旁边。明德急得快哭了:“梁书记,你这……这……太胡来了!”
说完,他像是已经心死若灰了,索性也身体一松,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嘴里嘀咕:“算了,我明德算是栽你梁书记手里了!”
梁健笑笑,毫不在意明德的话。他转头看向那脸上惊疑不定的李叔,笑问:“既然大家不想让我走,那我就不走了,大家想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李叔,是吗?要不就由你代表一下大家,跟我说说?”
梁健的姿态从容不迫,倒是让对面这些人没了底。李叔打量着这个比他要年轻几岁的市委书记,看着似乎斯斯文文,倒好像有些真胆色。他在心底犹豫来犹豫去,还没想好要不要开口的时候,身后有个大妈先沉不住气,抢了先:“你不说,我来说。大概六年前左右……”
大妈的声音开始带着众人进入回忆,时不时还有人补充一下。这大约六年时间的经历讲下来,是一段不短的回忆。梁健听下来,大妈似乎讲得还算中肯,并没有一味的抹黑娄山煤矿和政府。而娄山村与娄山煤矿和政府之间的矛盾主要出现在大约四年前左右。那时候,因为煤矿的开采,对娄山村的村民生活已经开始产生比较严重的影响,尤其是环境方面。当时,村民向上反映了几次一直未果,就跑到市政府门口去闹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