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姑娘。”
吴婶抹着眼泪走出来,想要再次和秦荷道谢,看到廊下的院子里,拿着水壶的胡郎中,他穿了一身鸦青色的长衫,斑驳的的白发和额头上的褶皱,都是岁月的痕迹。
下巴的山羊胡,比记忆里的他,多了几分沉稳和成熟。
“吴婶。”秦荷回头。
吴婶迅速地转身进屋。
“温婉!”
胡郎中将手里的水壶一扔,直接就追了上去。
‘啊!’
秦荷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去了,吴婶,脸被毁了的人,居然是温姨?
“砰”
吴婶动作迅速地将门给关上了。
胡郎中慢了一步,差点没被夹到鼻子,此时激动的他,根本顾不上这么多了,他大力地拍着门:“温婉,我知道是你,你不用躲着我了。”
“温婉,你出来。”
胡郎中中气十足的声音,响彻整个院子,秦荷看着他的背影,光听声音也能感觉到师父的激动。
“吴婶,这是……”正准备躺下休息的苗淼听到这动静,直接被吓醒了。
“认错了。”
吴婶捂着面巾,慌乱地回答着,她别过脸,根本不敢看苗淼。
她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见到他。
“温婉,我找了你十八年,既然你没死,为什么不回来找我?”胡郎中激动地说着,用力拍门,连手被门上的木刺给刺到,流血了都没发现。
“师父。”
秦荷心疼地看着胡郎中的手道:“师父,你手流血了,我给你包扎下。”
“丫头,我找到她了。”胡郎中的眼中的激动,想要和他唯一的徒弟,分享着喜悦。
“恭喜师父,不过,师父也要心疼自己。”秦荷动作迅速地想要拿药包扎伤口。
胡郎中不在意地道:“没事,一点小伤,只要她好好的,我就高兴。”
“放心,吴婶子在屋子里,跑不了的。”秦荷笑眯眯地说着,小心翼翼地给他包扎着伤口问:“师父,你怎么知道她就是温姨呢?”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刚刚师父就看了她一眼,蒙着脸的吴婶,除了露出那一双眼睛之外,就没别的不同了。
一门之隔的吴婶,也忍不住竖起耳朵听着。
苗淼站在一旁,一句话都不敢说,悄悄打量着吴婶,抛开那蒙住的脸,露出来的那一双眼睛形状很好看,特别是眼角下方的一颗泪痣,十分有特点。
“她那双眼睛,眼角的泪痣,我闭着眼睛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胡郎中眼底透着怀念,这些年,他一到夜里,入骨的思念,原以为,他都快记岔她的模样了,可是看到她,他才知道,原来,记忆一直存在着他的脑海里。
“还有,她的面巾上,绣着兰花,她最爱的就是兰花。”胡郎中喃喃自语地说着。
他的第一句话,都让吴婶子忍不住揪心,他还记着她。
“师父,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