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六呆若木鸡:“所所所以……属下断断断送了主子的幸福吗?”
百里无相又是一巴掌拍下:“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么?蠢货!生孩子对女子身体损伤巨大,丫头这痛苦,你替他承受么?”
长孙焘目光轻轻斜过来:“原来问题出在你这里,怪不得晏晏说那碗药味道奇怪,铸成如此大错,本王该怎么罚你好呢?”
“娘娘……”阿六连滚带爬地来到床边,呼喊着正在昏睡的陆明瑜,“救命啊……属下要死了啊!”
百里无相又狠狠扇了他一巴掌:“蠢货,你吵丫头休息,是想死得更快一些么?”
阿六缓缓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主子的神色,骇得心房紧收,差点就因此去世。
“嗯……”就在阿六几乎要吓尿了的时候,躺在床上的陆明瑜轻哼一声,已是醒了过来,她迷迷蒙蒙地问,“昭华,你又欺负阿六了啊?”
阿六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娘娘,快救救属下,属下不想英年早逝啊!”
陆明瑜揉了揉眼睛,人已被长孙焘搂进了怀里,她半倚着长孙焘,问:“怎么了?”
百里无相翻了个白眼:“丫头,这小子闯下弥天大祸,他肯定没脸说。”
陆明瑜却笑了:“行了,下去吧,师父,也请您先离开,我与昭华有事要说。”
“算你走运,小子!”百里无相揪住阿六的耳朵,把他往外拖。
“师父,”长孙焘叫住了百里无相,“虽说他不能替晏晏受那份罪,但却能与晏晏感同身受,对吧?”
百里无相会意一笑:“小事,也就是几颗药的事,交给我吧!”
阿六浑然不知他即将会面临什么事,脸上还挂着劫后余生的笑意。
要是他知道自己将会在百里无相的摧残下,感受怀胎十月的痛苦,他说什么也要死死抓住门框,求娘娘救了他啊……
目送二人离去,陆明瑜握住长孙焘的手:“又要当父亲了,你不高兴么?”
长孙焘抿唇不语,很显然他无法假装高兴。
陆明瑜伸手揽住他的腰:“但我又要当母亲了,我很高兴。一想到几十年后,当我们老了时,我们的子子孙孙加起来可以坐满整个屋子,那该是多热闹的情景呀?”
“昭华,我亲族凋零,所以我希望这个家族能兴旺起来,我喜欢孩子,喜欢看着自己孕育的子嗣长大,看着他们开枝散叶,然后枝叶繁茂。”
“你虽有很多亲人,但却没有几个真心待你,要是有一日我先一步离开,至少还能有许多人对你真心实意,这样你也不会孤独了。”
长孙焘捂住她的唇:“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听着人心里怪难受的。”
陆明瑜紧紧依偎在他怀里:“我知道,我们的孩子你不是不喜欢,你只是不想让我遭罪而已,但于我而言,怀孕生子并非遭难,这是一个很奇妙又狠幸福的过程呢……”
长孙焘摩/挲着她的面颊:“所以,你明知道那碗药有问题,对么?”
陆明瑜点头:“别忘了,我是个大夫,就算不能确定,也看得出药有问题。”
长孙焘叹了口气:“你这么坏,我怎么就是无法对你生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