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生身父亲,竟是这么个东西?
那还是人么?
她讷讷望了一眼帝释天逃窜时溅洒在她手背的血滴,下一刹那,她惊叫出声:“啊——!”
惊惧的叫声划破天宇。
只见她被血沾染的手背,肌肤像是被灼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
刚开始只是血滴沾染的地方,紧接着缓缓扩大,几乎遍布手背。
钻心的痛楚,皮肤被灼烧的疼痛,瞬间从手背蔓延开来。
本来觉得生死无望的她,也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出一身冷汗,一颗心仿佛不停地滑落深渊,惊惧颤栗笼罩着她。
可紧接着,那滴血像是有了生命,迅速钻进她没了肌肤的肉里,顷刻间消失不见。
再接着,原本被灼烧的肌肤恢复如初。
她惊恐万状地看着这可怕的一幕,睁大眼睛反复查看了几遍,然而手背真的没有任何异样。
这是怎么回事?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犹如幻觉一般。
她再也承受不住,两眼一翻倒在地上,护卫立即围过来。
长孙焘追着帝释天在小巷子里兜兜转转,如此持续一段时间,帝释天仿佛力竭一般,倒在巷子里的石榴树脚不再动弹。
只是起伏剧烈的身子,昭示着他正在急促呼吸。
长孙焘握紧手中的剑,快步走向他,准备做个了结。
“喵呜~”
正在这时,一声猫叫传来。
紧接着,一只花猫扑向匍匐在地的帝释天,利爪抓住他的肌肤,张口便咬了下去。
“吱——!”
一声尖锐的惨叫从帝释天口中发出,他痛得四下翻滚,拼命躲藏着撕咬他的猫。
那花猫不甘示弱,紧紧地咬住他的肩头不放,任凭他如何挣扎甩动,也不肯松口。
长孙焘望着这一幕,不由有些诧异。
但他还是高高举起手中的剑,迅速刺向帝释天。
空中只余一道他迅捷如电的身影。
可就在他即将刺中帝释天的刹那,似有什么东西裹住了他的手腕,把他向后拖拽一段距离。
他凝眸一看,竟是一条泛着微光的丝线。
反手斩断丝线,长孙焘扬起头,勾唇道:“你终于出来了,要是再晚一点,只怕辜负了风瑕不惜以身做饵,引你出来的心意。”
不错,长孙焘觉得今日的事太过古怪了。
他和帝释天交过手,帝释天不至于如此废物,被他打得毫无招架之力,还露出了原本的形态。
直到见到此人,长孙焘才明白,原来帝释天这样做,或许是在借他之手,上演一处苦肉计,利用濒死将此人引出来。
就在他说话时,一位身着灰衣的老人从天而降,落在帝释天面前。
老人发须皆白,身材瘦高,朴素的灰衣称得他仙风道骨,犹如垂云而下的仙家。
纵使没有见过,长孙焘也知晓,此人或许就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命师,那本该在几年前早已逝去的人。
老者缓缓挥了一下手,那撕咬着帝释天的猫,瞬间被四分五裂,溅出一滩血迹。
他面上带着淡笑,目光轻轻扫过长孙焘:“老朽见过太叔殿下。”
长孙焘握紧手中的剑,一直打量着来人。
可老者深不可测,就像一口看不到底的古井,令人暗自心惊。
长孙焘不动声色,唇角开合:“命师?真是闻名不如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