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瑜道:“吴提出逃,指不定会闹出什么样的幺蛾子,我们会顺利克服的,对吗?”
长孙焘搂住她的肩头:“当然。你我成亲不足两年,至今为止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平城瘟疫,我毒发,扬州的水患,北齐的兵变,哪件不是险象环生,可我们都挺过来了,这次亦然。”
陆明瑜道:“我不害怕,我只是忽然有些迷茫,我梳着羊角辫满山跑的回忆还如此鲜活,一转眼,我却已为人/妻为人母。”
长孙焘道:“师父说孕期容易多思,你会时常有情绪波动,但你千万别有任何顾忌,不高兴了,伤心了,恐惧了,这些你都要与我说。”
“我会在你身边陪着,在你目之所及处,只要你需要,我马上就到,保证比闪电还要快。”
陆明瑜撇撇嘴:“好吧,被你发现了,其实我有点害怕,一想到临盆分娩,我就不由自主地害怕。”
长孙焘将她搂得更紧:“如果可以,我希望十月怀胎的是我,晏晏,这胎过后,说什么我们也不要生第二胎了,我怕你疼,舍不得你辛苦。”
陆明瑜道:“无论如何,答应我,在我即将临盆时一定要陪在我身边。”
长孙焘掷地有声地道:“就算天上下刀子,我也会陪着你。”
陆明瑜伸手环住长孙焘的腰:“我真幸运。”
长孙焘低头轻轻吻过她的面颊:“我也很幸运。”
夫妻俩相携而归,出奇和谐的背影,让人倍感温馨。
元朔立春。
淇王府开门炮仗。
陆明瑜与长孙焘梳洗过后,先去楚氏那里拜了年,接着又去给百里无相拜年,然给后卫董实和小茜发红包。
忙活了许久,夫妻俩都不由得有些奇怪,这大早上怎么没有见到谢韫?
莫非宿醉未醒?
正想着,南宫绥绥从二人面前匆匆而过,连招呼都没有打。
陆明瑜刚想追上去问,便见她拉着百里无相,快步往谢韫的院子赶。
“阿绥姑娘,你慢点,好歹让我自己走。”百里无相被她拖着,走得磕磕绊绊。
南宫绥绥冷着脸道:“别废话,小心我揍你。”
百里无相不乐意了,年岁就在面前摆着,但他这老人怎么就没被尊敬过?
“怎么了?阿绥姑娘又把二哥的腿打折了?”陆明瑜疑惑嘀咕。
长孙焘道:“我们看看去。”
长孙焘与陆明瑜赶到时,百里无相正在给谢韫把脉,难得一见的神色凝重。
南宫绥绥紧张地咬着手指:“我也不知怎么了,昨夜还好好的,今早来找他时,便看到他这副模样。”
百里无相凝神把了许久的脉,嘴里直呼:“没道理啊……如果脉象没错,此时他应该是个死人了。”
南宫绥绥激动地道:“老头儿,大过年的你胡说什么?”
陆明瑜上前拉住她:“且听我师父说完。”
百里无相把谢韫的手腕放下,道:“我说完了,丫头你来把把,这小子的脉是不是濒死之脉?”
陆明瑜见百里无相不像说谎,把手搭到了谢韫的脉上,紧跟着,她的眉头高高蹙了起来。
这是——绝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