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焘任由她枕着,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晏晏,我已经让零快马传信,两日后一定会有兄长,把你从爹娘住过的院子背出来,送到我的身边。”
虞清欢睁开眼:“谁啊?卫殊谢韫白黎杨迁,谁啊?”
两日后,就在虞清欢穿好喜服时,一个人风尘仆仆地赶到了这座小院子,他的白衫上都是土,面庞也憔悴得可怕。
但在见到虞清欢安好时,如释重负的脸上,多了一丝欣慰的温柔:“死不了就好。”
这么讨厌的人能是谁?除了谢韫还有谁?
虞清欢瞪着他:“你是不是还恨我抢了你的昭华,每次见面都对我没什么好脸色!”
“还不是因为你讨厌!”谢韫一边说着,一边在丫鬟的提醒下,换过干净的衣裳,匆匆洗了一把脸。
不过一刻钟时间,他已干干净净地出现在虞清欢面前,脸上还挂着刻薄的神色,可眼里的高兴藏也藏不住。
“明天让昭华给我加俸禄,一天天的给你们当牛做马,害得某又瘦了!”
虞清欢大笑:“正好,往你脚上缠根线就能往天上放了。叫你风筝谢,还是谢风筝呢?”
谢韫凶狠地瞪了她一眼,抱着手不理她。
兰姨一身喜庆的芍药红,头上簪了大红色绢花,笑吟吟地走了进来:“新娘子准备好了没?吉时快到了。”
兰姨见虞清欢已打扮完毕,把却扇往她手里一塞,催促道:“走了走了。”
虞清欢捏着那玉骨团扇,上头用金线绣着龙凤呈祥,隔着扇子,她第一次在谢韫面前和颜悦色,微微欠身福礼,她的声音,也是柔柔的:“二哥,劳烦了。”
谢韫一时反应不过来,等虞清欢再唤他一声“二哥”时,他怔怔发愣,半晌才回过神,蹲到了虞清欢的面前。
虞清欢爬上了他的背,他很瘦,但却格外可靠,也让她十分安心。
“二哥,自从父亲母亲去世后,他们遗留下来的旧部都只认我和大哥,你好像成为了被遗忘的那个。”
“但我相信,在父亲母亲心里,你与大哥同等重要,妹妹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二哥的也一定不远。父亲母亲在天上看着,这辈子,我们一定要活得好好的,不让父亲母亲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