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象很正常,查不出任何异样,不过这毒的特点便是让中了毒的人无知无觉,大夫也察觉不出来,所以才会那般厉害,如今她是不能肯定,这薛扬到底是带毒还是中毒。
既然如此,反正已经决定闹了,那就闹个大的吧!
“嬷嬷,吩咐下去,让姑爷的所有女人来见我,不管是有名分的还是没名分的,但凡爬过姑爷的床都叫过来。如果她们不愿意来,就说姑爷也在这,这是姑爷的意思。”
薛扬瞪着她:“你这女人,想干什么?”
虞清欢抖了抖衣袖:“干什么?自然是看看你那堆宝贝疙瘩们长什么样,究竟是怎样的温柔乡,才会让你不管发妻死活。”
薛扬凝着她:“我劝你别过分,你这条命不够折腾,小心丢了性命都不知道。”
虞清欢似笑非笑:“丢了性命,你指的是赤霄?你怕他我可不怕。”
薛扬没有说话,放在膝盖上的手,捏得紧紧的。
因为薛扬这尊佛像在此处,那些个莺莺燕燕们为了见他一眼,果真来了,不一会儿便把屋子塞得满满当当,坐都坐不下,多半是站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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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欢粗略地数了数,少说也有三十来个吧……
亏得这小子的肾,竟然都不虚。
想到这里,虞清欢心里像是划过一道光亮,这么多女人,就算两日睡一个,薛扬的脉象也不可能如此正常,怎么也会有些力有不逮的。
除非,他没有辛苦耕耘,但那些女人看他的眼神,半点幽怨都没有,洋溢着的幸福中带着崇拜,完全是被征服了。
不对劲,不对劲。
虞清欢按住飞扬的神思,对着满屋子的环肥燕瘦缓缓道:“说来惭愧,虽然我是你们的主母,但你们还不曾正式见过我,这样吧!按照入府的顺序,挨个来我面前磕个头,我们是大户人家,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该有的流程必定不能少,自身没有端正,别人笑掉大牙的时候,除了找块遮羞布把脸遮住以外,没有任何办法。”
虞清欢看向薛扬:“我说的是吧?”
薛扬的目光中尽是审视:“是,这种小事你做主便是。”
“稻香,备茶和蒲垫。”虞清欢一吩咐,整个人便坐了起来,她的身姿笔直端正,裙裾如水般流淌而下,符合这世人对每个当家主母的仪态要求。
薛扬越看越震惊——传闻董穗知书达理,与那些官家千金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难道这才是她的真实面目?新婚之夜大闹薛家的董穗不是只是假象?
这时,稻香把茶水和蒲垫给准备好了。
那些个莺莺,那些个燕燕,按照入府的顺序一个个接过稻香递到手中的茶水,不管心里情不情愿,但在薛扬面前,还是认真地下跪给虞清欢敬茶。
一声声主母,叫得可甜了。
虞清欢要是个男人,也承受不住这软糯糯的轻唤。
挨个把茶都抿了一口,莺莺燕燕又站了回去,虞清欢随口吩咐:“嬷嬷,这屋里东西塞太多了,我觉得闷得慌。这样吧,你给她们每人搬一个,算是见面礼。”
众人忍不住翻白眼——这主母也太会膈应人了,敬了茶不给红封也罢,还随手把中公库房的东西赐给她们,这些摆设到了她们手里,哪就会变成她们的私物,不过是换个地方摆罢了!
不愧是没上天就下堂的货色,也就够摆摆谱儿,真是上不得台面。
等所有人手中都抱着一些珍贵的瓶瓶罐罐各种摆件时,虞清欢忽然厉喝一声:“都顶头上去!谁要是敢碎了,我断了她没用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