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照顾虞小姐,子修,送表妹回府,众人都散了吧。”长孙翊吩咐了几句,又安抚了情绪不稳定的承恩公,便回去招待宾客。
至于那些丫头,也不是什么影响大局的人物,所以长孙翊未做任何处置。
大理寺卿的人犯被抢,心底有些不舒服,不过转念一想,毅勇侯旧部不是他可以轻易碰的,心里也就没有那么不爽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长孙翊的兴致不仅完全扫光,而且还赚了一肚子的火气,但满府的宾客,他不得不打起精神应酬。不过接连 发生的意外,以及麒麟卫的到来,众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然而不管太子的喜酒众人吃得如何,左右现在也与虞清欢无关,她和长孙焘出了太子府后,便上了马车打道回府。
马车上,光线昏暗,城内通明的灯火透过缝隙照进来,不时划过虞清欢的脸,映得她的双眸寒如冷月。
“今日,”虞清欢开口,打破了车内的寂静,“我去见了虞谦的人,料想那管事的,是受了虞谦的指使,向虞清婉和原采薇下毒,否则他也不知道我去了那间恭房。”
虞清欢原以为长孙焘会生气,谁知长孙焘不但没有动怒,反而把手伸过来,轻轻握住她的手。
长孙焘的手掌很宽厚,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尖微凉,而掌心却很暖,仿佛能包容一切,接受一切。
虞清欢眨了眨眼睛,细细密密的长睫轻轻 颤动,那心也跟着起起伏伏,最后被指尖传来的温暖包裹住。
只听得长孙焘道:“原采薇的性子,本王早有耳闻,必定是在你和本王这里吃了闭门羹后,想要去找虞清婉撒气,看到虞清婉竟然有太子赐下的好药,她便起了贪小 便宜的念头,所以才会去喝下那药。她仗着家里的宠爱,这些年也害了不少人,也算死有余辜。”
“你……不生气?”虞清欢问他,带着试探,以及一丝不安。
长孙焘把虞清欢的手捉过来,放到他的胸膛之上,当两颗心有节奏的跳动声变得渐渐一致时,他开口了,嗓音微沉:“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们一同经历了那么多,怎还会对你产生怀疑?我信你,正如我相信明日天会亮一样,信得理所当然。”
虞清欢觉得自己的手,仿佛被火燎般滚烫,她连忙缩回来,竭力平复那颗狂跳不止的心。
方才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就好像在云端般,又好像在波 涛起伏的河面上,那种感觉,似乎是“荡漾”。
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虞清欢转移话题道:“不过卫殊宣称那管事的是毅勇侯的旧部,若是被上头知道他说谎,只怕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