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还是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管事的表现,他又问:“五百两金子可不少,王妃是怎么带去给你的?用盒子装,还是用袋子装?”
管事的道:“用披风包着,小的拿走金子后,便把披风还给了王妃。”
“哼!”大理寺卿忽然冷哼一声,“你可真会编,你什么借口都想好了,那你有没有想到,淇王和淇王妃怎么把五百两金子带进太子府?她们直接用披风包着带进来,还是塞在衣衫里带进来?”
“你这狗东西!”大理寺卿踹了管事一脚,恶狠狠地道,“刚刚王妃什么也没跟本官说,她只说她去了月上阁附近那个恭房,但里面的草纸和塞鼻子用的红枣都没了,不过里面洒的濯尘水很好闻,有股淡淡的兰花味,你说你去过那个恭房,跪好让本官闻闻,你身上有没有濯尘水的味道。”
说着,大理寺卿倾身 下去,在管事身上嗅了嗅:“你身上明明没有任何味道,这说明你在狡辩!”
管事的连忙道:“小的只是个下人,今日又逢太子大婚,小的忙得脚不沾地,就算身上沾了濯尘水的味道,也早就和汗水一起挥发了,哪里还留有余味?”
大理寺卿听了,便不再说话,负手立于管事身边,似乎在等什么。
约莫半盏茶时间,一个捕快来报:“禀大人,月上阁附近那间恭房里并未使用濯尘水,没有任何味道。”
此言一出,众人露出了然的神色,如果管事真的去过恭房,他必定会在刚才很肯定地回答大理寺卿,说恭房里没有使用濯尘水,可他偏偏找了个借口,这能说明什么?这说明他根本没去过恭房啊!
大理寺卿微微颔首,吩咐道:“把他拖到一个隐蔽点的地方问话,若是他不供出幕后主使,就让他偿尽十八般酷刑,但别吓到别人,也别把人弄死了。”
管事的被拖了下去,承恩公怒斥:“大理寺卿,你怎么回事?!幕后主使明明就在你面前,你为何还要把这凶徒拉下去严刑审问?你如此包庇淇王妃究竟是什么意思?!”
大理寺卿没有理会他,向长孙翊拱手,不疾不徐地解释道:“太子殿下,方才淇王妃并未与微臣说什么,就连濯尘水都是微臣瞎掰出来的,这管事的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说明他在撒谎,而且从恭房到太子妃的院子仅有一条路,路上落了一些装饰用的金粉,可这管事的鞋底干干净净,臣也让人去询问相关人等,众人皆称在必经之路上并未见过管事的身影,种种迹象表明,他并未去过恭房。”
“假的事情向来没有细节,且不容易记住,”长孙翊若有所思地看了虞清欢一眼,“这管事的前后说的话都不一致,而且说不出任何细节,的确有问题,你做得很好。”
大理寺卿正想说什么,卫殊带着一队麒麟卫直接闯了进来,卫士在院子里左右排开,握着腰间的宝刀气势汹汹,而卫殊则大步跨进屋里,闲闲向长孙翊拱了拱手:“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随即他目光逡巡了一圈,揶揄道:“哟,淇王又带着小王妃出来啊?王妃身子好了些了么?王爷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吧!王妃才小产不久,便带着王妃出来吃酒,王爷不若……不若微臣会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