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这一生,珍视的东西有很多,有父皇曾经十分爱惜的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也有身为亲王的职责重任,但不知什么时候起,让本王最无法舍弃的,已经变成了你。”
“王妃,二十几年来,本王也是第一次心悦一个人,若是本王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够好,还请你多多担待。”
一番话,解释了他突如其来的深情,也掩饰了他不想诉诸于口的真相。
虞清欢面色平静地听完,实则心里已经乱作一团,如果她没有听错,长孙焘这是在向她告白,不在花前,不在月下,没有清风白云为媒,亦无花草虫鱼为证,长孙焘就这样当着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告诉自己,他心悦自己。
那么直白,和这些菜一样又香又腻,充满了人间烟火味。
明明不浪漫,但为何这般感人呢?
烛影挑动,温暖的光浅浅映在他凉如白璧的面庞上,他的眸子,星河一般璀璨。
情不自禁,情难自禁,虞清欢鼻子一酸,眼泪一下子就滚了出来。
她哽咽着道:“说了这么多,你是要骗我洞房吗?”
“咳!”长孙焘忽然被呛到,忍不住咳了好几声,咳着咳着,他的脸就这样红到了耳根:“王妃休养要紧,切莫心急,切莫心急。”
“那就别说话了,赶紧吃饭,凉了就不香了。”虞清欢端起碗,藏在阴影里双眼,弯成了月牙儿。
清宁宫,太后就着火盆,半躺在贵妃椅上小憩,靖心陪侍在一旁。
“太后,您是不是早已知晓,那邢大夫是淇王殿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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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冷哼一声:“这个昭华,又把哀家给利用了一次。”
靖心疑惑道:“太后,为什么您会这么说?”
太后眼皮有一下没一下地眨着:“淇王妃遇刺,他必想到敌人还有后手,所以才故意惹怒哀家,让哀家生他的气。于是,原妃以往行事多少顾及着哀家,可这一次竟敢直接领邢御医上金銮殿,就是笃定哀家不会管昭华,但她怎么就不想想,如果邢御医不是昭华的人,哀家怎会把他派去照料昭华的身子?如今落到这个下场,也怪她自己没脑子!”
靖心担忧地道:“淇王殿下虽然扳回一局,但……他和陛下的关系,却越来越僵了。”
太后深深地叹了口气:“哀家也不知道还有几年能活,就怕死了以后,这两兄弟必有一伤,你说哀家以前生的是一男一女该多好,就不必日日夜夜担心他们骨肉相残。”
靖心宽慰道:“太后,天家向来如此,也不是到了您这里才破天荒的头一遭。”
太后说着,就伤心上了:“眼下昭华的处境更危险了,太子没了正统,必定会对昭华恨之入骨,原家没了皇后,定然与昭华势不两立,因为川平的事,昭华又和虞谦结下仇怨,现在几大家族痛恨他,皇帝忌惮他,他真的是四面楚歌啊!”
靖心道:“太后,奴婢有一计。太子虽然失了正统,但却有与北齐公主的联姻,如虎添翼,淇王妃不受家族重视,根本无法为淇王添助力,您何不择选一些出身高贵,母族得力的小姐,嫁给淇王为侧妃,如此淇王便不是孤军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