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再黑的人,做坏事当场被抓包都会感到心虚,更何况是相府老夫人这种注重尊严和体统的人,此时被虞清欢当场揭穿,她有一种被脱 光游街晚节不保的感觉,平日的威严荡然无存。
老夫人身边的吴妈妈见状,连忙打圆场道:“老夫人,鬼神之说都是怪力乱神,您要是担心,咱们让相爷请普泽寺的法师来做一场法事,您别怪奴婢多嘴,您要是再这么疑神疑鬼下去,这次受伤的是夫人,下一次可能就是相爷了。”
老夫人向吴妈妈投去赞许的目光,刚想说什么,虞清欢抢在前头开口:“吴妈妈,据我所知,祖父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踏进祖母的院子一步,你说这话不是戳祖母的心窝子么?”
老夫人脸上刚扬起的笑意,瞬间碎裂成无数块。
吴妈妈赔笑道:“王妃,老夫人这几日精神不太好,总是会看到一些光怪陆离的事情,老夫人被折 磨得成宿成宿睡不着,让老奴等拿着棍子戒备,方才您和大夫人进来的时候没有事先通报,所以才会发生那样的误会。您的名字入了皇室宗族玉碟,身上沾着皇气,必定能克制邪祟的阴气,老奴心里挂念着老夫人,万不得已去找您帮忙,请王妃救救老夫人。”
虞清欢笑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祖母落到这个下场,想必是亏心事做多了,这都要怪吴妈妈你平日没有规劝着祖母,现在报应到身上,就不是那么容易摆脱的了。”
老夫人脸色沉得可怕,好像能滴出水,吴妈妈 的笑容也差点维持不住,她语气僵硬地道:“是,都是奴婢大意了。”
虞清欢登时疾言厉色地道:“蠢东西,知道自己大意,还不知道反省反省,母亲就这样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还不赶快送她回房,再去请大夫来给母亲瞧瞧。”
说着,虞清欢走上前,弯腰伸手就要去扶原氏,一副忧焚不已的模样,然而她的脚,却毫不留情地踩在原氏的手指上,痛得昏过去的原氏醒了过来,看到她刚想骂出口,岂料她踩得更加用力,原氏又痛得昏死过去。
吴妈妈使了个眼色,几个妈妈连忙将原氏扶起来,架着原氏出了屋子。
原氏早已不省人事,死狗一般被拖了下去。
虞清欢道:“祖母抱恙,仅有吴妈妈一个人怎么行,我去把小茜和绿猗叫来。”
话音未落,虞清欢便已走了出去,很快带来了小茜和绿猗。
“把这些黑布都拆了,”虞清欢开口吩咐,也不管老夫人阴沉的脸色,“若是真的有鬼,屋里黑漆漆的,岂非更容易招来鬼怪?”
眼眶红红的小茜和绿猗毫不迟疑,连忙去把封住窗户的黑布拆下来,室内一片明亮,老夫人扭曲的脸愈发清晰。
吴妈妈连忙将气得浑身发抖的老夫人扶到床上半躺着,然后对虞清欢道:“王妃,老奴听闻淇州的瘟疫都是用您的药方解决的,您的医术必定了得,老夫人这个情况,府里养的几个大夫都不中用,又不方便找外头的人来看,要不,您帮她看看?”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看来老夫人果真把她恨透透的,非要在今日教训她,真是不长记性啊……
虞清欢笑意深深地道:“我拒绝。”
吴妈妈面色一变:“王妃,老夫人是您的亲祖母,你宁愿救一些不相干的人,也不愿意帮帮你的祖母么?大秦陛下仁孝治国,您这样做,恐怕与陛下的所倡导的孝道背道而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