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余亩的上等水田,租子收五成,一共收上来有四百余石大米。
另外一个山庄,除了有百余亩的耕田,还有八百余亩的果林,果林种的大半都是柿子树,还有小半林子种了枇杷和杨梅树。
山庄的果树都栽种好些年了,如今已到了盛产期,大哥这个山庄可谓捡了大便宜。
佃户们还在果林放养着鸡、鸭、鹅、羊、猪和獐子。
山庄是耕田不收租,均分给佃户们种粮菜吃了,果林产的果子收五成租,另外一亩果林要交两只鸡、两只鸭、两只鹅,每十亩再交两只羊、两只野猪和两只獐子,冬季还要交些柴炭。
果子和家禽家畜大多都是就地卖银子了,去年光是山庄的租子就有近两千两银子,还送了不少肉来给家里下人们过年用。
家里养了六十下人,一年工钱支出四五百两,菜钱、油盐酱醋、柴炭灯烛、衣料鞋子、针线棉花、纸墨笔砚钱等,一年要支出六七百两,算上养马匹,修缮园子、种花草,又是几百两银子的支出,这还是家里没主子的时候。
就说她第一天上京那两桌菜,就使出去七八两银子,酒茶还是大舅拿来的。
大哥每年的收入,大概勉强够家里日常开销,再多点人情来往的花销,便不够用了。
沈清又看了看公库的账本,去年大哥不在京,没得什么宫里的赏赐,公库里除了米粮杂物,就一些绢布和一些替换下来的旧家具,另外账房那儿还有一千多两银子和几百贯钱。
她把账本交给钱荣:“这些账本还是你管着,家里花用你自个看着决定,每月给我看下总账就行。一会儿我让人抬两千两银子和一千贯钱入账房,家里下人的菜钱,每月多拨三十贯钱,让大家伙吃好些的。大家伙的月钱也涨一张,你和杜账房、虞飞的,涨一两,管事的,涨五百钱,其他人涨三百钱,那几个小毛头小丫头,还有你们的老爹老娘,也一月补贴三百钱,吃穿用度都跟其他人一样,另外我带来的人,孤灯一月给开五两银子,其余人皆是三两。”
她事情那么多,哪有功夫管这些琐碎事,管家可不就是管这些的,她能对家里的钱有个数就行了。
孤灯等人已经把兑换的银钱拉了回来,她换了有三千两银子的铜钱,大小铜钱都有,做家用方便。
家里下人的工钱太低了,钱管家一月才二两银子,账房和大哥身边的虞飞,是一两银子一千文钱,其他管事、车夫、近主子身边侍奉的大丫鬟、小厮和妈妈,是一两银子或一千钱,其余人则是三五百钱,十岁以下和年龄太大干不动活的没有工钱,都是这些下人的父母和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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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荣微怔,旋即红着眼点头:“是。”
他们在主子家吃用,原本就花不到什么银钱,只要不乱花,月钱都能存下大半。
他们这些家奴,身契都在主子手里,人生都没啥大的指望,他们存着银钱,还不是为了养老和生儿育女,让他动容的是,姑娘还惦记着他们干不了活的爹娘和子女。
沈清又说:“一会儿帮我准备个帖子,我明儿要去郑侯家拜访。”
钱荣:“是,可需要备什么礼?”
这第一次上门拜访,帖要到,礼也要到的,不过也无需备多贵重的礼就是了,不然还有贿赂的嫌疑,毕竟伯爷家比侯门低。
沈清:“让人到账房支二十两银子,买些好酒好茶备着吧。”
“是。”钱荣想起什么,又问:“那下月初三,李家的曾老姨奶奶过寿,伯爷、二爷和姑娘去吗?”
沈清:“去。”
钱荣:“那要备些什么贺礼?”
沈清随意道:“就随三百两银子好了。”
这人情往来,直接送金银虽俗,却是从古至今的传统,再大户的人家也免不了俗,懒得想送什么礼的时候,直接送钱总不会出差错。
以沈家和李家没什么交情的关系,给一妾室祝寿送三百两银子,都算看得起李家了。
钱荣顿了顿,才道:“是。”
接着他又问:“那九月份王家表大爷的喜事要备什么礼?”
沈清依旧是随意的态度:“公账出一千两银子,算大哥的,我和二哥再一人添五百两,从我私账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