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还得笑着:“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我给沈侄儿买了些书籍纸墨,还有些布匹给你们做些新衣,那些酒是带给陆老先生的,鸡鸭羊给你们尝尝鲜,我思索你们都用得着,这些可都是伯父的心意,你可不能不收。”
他带的这些礼物可是花了他些心思。
沈策要念书,书籍纸墨肯定缺,他给备了一大箱,还有五十匹绸缎,都是在沈家开的华盛绸缎庄买的,也算贿赂沈家兄妹了。
至于陆观,他仔细研究了近些年陆观所作的诗词,发觉他是个爱吃的,也爱饮酒,送这些吃的喝的,不算贵重,又正对人心意。
沈清似为难了下,半会才道:“既然是马伯父一片心意,晚辈便却之不恭了。马伯父,马二哥,马四哥,你们先进屋坐着歇歇脚。”
说完她特意多看了马良翰一眼,冲他笑笑。
一身绸衣的马良翰微怔,旋即面色有些羞赧。
“哎,好。”马文会喜滋滋地领着俩儿子坐到了堂屋。
在他看来沈小姑娘就是只小狐狸,这小丫头肯这般热情待他,事情八成能顺畅。
马良翰这会儿是既尴尬又紧张。
尴尬的是他上回还找过沈小姑娘的麻烦,虽说最后是他闹了个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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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前都做好了准备,今儿求上门来定会被这小姑娘为难,没想到小姑娘像是全然把那事给忘了,还对他这般热情,倒让他不好意思了起来。
紧张的是一会儿要见到陆老先生了,也不知人能不能看得上他。
马文会注意到老四紧张的模样,忙提醒道:“一会见着陆老先生好好表现,别畏手畏脚的,叫人笑话。”
马良翰一听更加紧张了,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摆。
马文会有些没眼看,只觉自家儿子还没人沈小姑娘能顶事。
这边沈清回到后院,沈信中等人还在争论不休。
她看向老神在在听人争论的陆观,甜甜笑道:“陆伯父,我们清源的县令马老爷说想见您。”
陆观抬手扶了扶胡子:“嗯?他来作甚?”
“马伯父的四子聪明伶俐,十一岁便中了童生,马伯父许是为了马四哥的学业求上门。”沈清答道。
旋即似想到什么,补了句:“马伯父还给您带了十坛子好酒。”
陆观老眼微微亮了亮,面色却很沉稳:“嗯,既然有客上门拜访,老夫便去见见。”
“嗯。”沈清应了声,又乖巧坐在椅子上。
她可早就看中那马良翰了,特意让孤灯想法把陆观在她家的消息传到马家去,就等马家求上门呢。
这年头门户观念深重,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演变至今,违抗师命,都成了大不敬,朝中各个派系主要便以师生关系来丰满自己的羽翼。
所以她想法让陆观收了沈信中、沈仲举、沈茂学、沈坚来当旁听生,又引来了马良翰。
一来能让他们和沈策的关系牢靠些,从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二来自己看上的人手,她有责任培养下他们的业务能力。
她手中可用之人太少了,萧恒帮她请来陆观,想来也是为了帮她增添些人脉的。
毕竟陆观不仅是位大儒,陆家和董家也有不少可用之人。
沈信中几人倒没注意这个小插曲,几人正争论不休,他说该让大户大兴土木雇工来解决饥荒,他说该让马文会组织人兴修水利,改种些耐旱作物自救。
几人争论不出个所以然,最后沈仲举看向沈清:“阿清,你来说说,若是今年清源无雨水,咱该咋办。”
众人纷纷看向她。
沈清眨了眨眼:“要不咱等过个把月再讨论这事?”
如今已经四月了,再过个把月就要到盛夏了。
夏天天气闷热,热量是形成强对流天气的首要条件,所以夏天会经常下雨。
若是今年夏季还是不落雨,那就只能想法从外地引进粮食了。
光指望大户救济,大户家也没有聚宝盆,哪救得了这么多人。
当今工业这么落后,修水利也来不及,再说马文会如今就是空壳县令,哪来银子大修水利,不如外地买粮救救急。
沈仲举噎了下。
其他人也有些无语。
沈清一下就把众人讨论的热情给消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