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彧盯着向云疏昏睡的脸,沉思了许久。
除了杀了她,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妥善解决这件事。
“张大庆!”
他叫来自己的心腹亲兵,“去把启嬷嬷和吴庸那个大夫给做了,处理干净点,不要留下痕迹。”
“是!”
张大庆没有一丝犹豫,立即转身出去。
他先去找到启嬷嬷,在无人处把她脖子一扭,确定她断气后,便用麻袋装起来,塞到运水的水车里。
随后他又去找吴庸。
吴庸似乎有所察觉,正提着包袱慌慌张张往外走,然而他运气不好,一出门正好撞上了张大庆。
“庸医,往那儿跑呢?”
张大庆的黑脸上露出一丝冷酷的笑容,伸手掐住吴庸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
“救命,救命……”吴庸手脚挣扎,发出艰难的叫声,“张大人,你别杀我,我可以给你钱,真的,我攒了不少钱……求求你饶了我吧,求求您了……”
“饶你是不可能饶的。”
张大庆冷冷说,“按规矩,我应该直接要你的命,但你也许已经忘了,你曾经把我的弟弟治死了。这个仇,看着世子份上,我忍了。现在世子命我来杀你,可真是找对人了呢!”
他铁一般的手指迅速收紧。
吴庸露出恐惧的眼神,在强烈的窒息中,眼球迸出血丝,嘴巴张开,舌头也挤了出来。
很快就死了。
死得很彻底。
“该死的庸医,若不是世子的命令要处理干净,我一定让你备受折磨!”张大庆嘴里念叨着,手上动作不停,把吴庸也嘴里塞住,手脚捆绑后塞进水车里,亲自拉着到荒野处埋了。
“世子,卑职回来了。”张大庆急匆匆赶回来,跪在朱彧面前。
朱彧依旧站在床边,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没有动。
他眼睛看着床上的女子,脸上没什么什么表情:“都处理干净了?”
“世子放心。”
“嗯,你办事,我自然放心。”
张大庆保持着跪姿,低声说:“来之前,卑职也送安大和安二兄弟俩上路了。”
朱彧看他一眼。
张大庆给他磕了个头:“卑职会走远一点再死。只求世子看在卑职这些年忠心耿耿的份上,稍微照看着点卑职的家人。”
“先去处理了那个侍女。”
“卑职遵命。”
张大庆爬起来,转身出去。
朱彧静静站了一会儿,走上前去,低头看着向云疏的脸。
虽然那是一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唇白如纸,看不出什么生机。但这不仅无碍于她的容貌,反而多了几分破碎的美丽。
“你想要哪种死法?”
朱彧问。
明知道对方听不见,也不会回答他,他还是问了。
然后他又自问自答:“毒药?算了,你这样子也喝不下去。白绫……死状难看,不适合你。刀子?弄得到处都是血,很难收拾啊。”
他托着腮,认真考虑了许久,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他扭头看了看,拿来一只枕头,对着向云疏的脸,缓缓覆盖上去。
枕头完全捂住了床上女子的口鼻。
逐渐强烈的窒息感,让即使在昏迷中的人也下意识的挣扎。
朱彧低头看见她纤细苍白的手指捏住了自己的衣袖,但几乎没有任何力量,只是短暂的扯了下,就立即无力的垂了下去。
这一瞬间,朱彧脑海中闪过她捏着银针的样子,动作不由得顿住。
在他愣神的功夫,一道轻微的破空声传来。
噗!
一颗小石头穿破窗纸飞进来,击中朱彧的手腕,让他虎口一阵发麻,不由自主松开了枕头。
随后一道黑色人影破窗而如入,一掌击在朱彧后背上。
朱彧猝不及防之下,硬生生挨了这一掌,口中喷出一口血,人也重重摔倒在地。
这身法,这力道,是如此熟悉。
朱彧立即记起那日在滂沱山脚下,也是这个蒙面黑衣人在他手下救走了向云疏。
他到底是谁?
朱彧体内气血翻滚,一时竟爬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蒙面人用被子裹住向云疏,抱起来从窗户跳出去离开。
前前后后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
等朱彧稍微缓和些,立即冲到外面,却哪里还能见到那人的影子。、
“来人!”
他大声吼道。
当即跑过来两名亲兵:“世子,属下在。”
“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黑衣人闯入?”
“回世子,属下没有看见任何人闯入。”两名亲兵相互看看,“世子,是否发现了刺客?”
朱彧没有回答,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挥手让亲兵下去,随后想起什么,忙说:“你们两个去找张大庆!立即去!让他来见我!”
“是。”
亲兵忙转身下去。
朱彧看着暗沉的天空,沉着脸。
这个蒙面人三番两次坏他的事情。
之前那次也就罢了,这回可是在他自己的院子里。
别人也许不知道,但他心里却清楚无比,他的院子周围有不少亲兵护卫,在军中,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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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情况下,那个蒙面人却如入无人之境,别说被阻拦,亲兵们甚至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这可太强了。
朱彧扪心自问,即便是他自己,在对地形和位置如此熟悉的情况下,也很难在不惊动侍卫的情况下进入院子。
这才是真正让他心惊的原因。
如果那人要杀他,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这时那两名亲兵返回,脸上带着骇然惊慌之色:“回世子,张千户他,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