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雪泠的宅邸中有专门用于药浴修炼的灵泉，泉眼是活水，入浴体验极佳。

泡在温暖的药浴之中，南妄终于明白了战沉明说的话。

功法并没有发生变化，依然是他运行了上万遍的炼体功法，但他的感受却和曾经完全不同。

干涸的筋脉被源源不断的灵气充盈着，极度舒爽的感觉就连那在药浴的作用下重塑肉身的剧痛都掩盖了过去。

曾经的他好几天才能吸收的灵气，如今只需要几秒就能完成。

南妄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肉身在不断变强，修为瓶颈也在渐渐松动，炼体五层的屏障转瞬便破，炼气仿佛不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幻梦。

修仙至今，这是南妄第一次产生了一种自己正在修仙的实感。

努力就能有回报、甚至只需要一分努力就能获得十分回报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他拼命吸收着满溢的灵气，几近贪婪。

战沉明看着药浴异常的消耗速度，思索片刻，转身回到了屋子里。

杜雪泠候在屋内，见状询问道：“怎么出来了？”

战沉明道：“他这用法，我手上的灵药可能不够。”

杜雪泠赶紧说道：“还需要什么灵药？我看看我手上有没有，实在不行我可以去天阙那儿讨一点来。”

战沉明沉默一瞬，尴尬地移开目光：“不行啊大师姐，这方子需要的灵药全都出自秘境，数量稀缺得很，就算把大师兄那儿的全都算上，也不一定够用。”

杜雪泠皱起了眉头：“什么，秘境灵药？那确实不好弄到……你怎么会用这样的方子？”

战沉明挠挠后脑勺：“唉，我这不是想给小师弟最好的方子和最好的灵药嘛。”

杜雪泠认可地点了下头：“你的想法倒是没错，等你的灵药用完之后，换一个普通点的方子如何？”

战沉明道：“最好别换，这方子对小师弟来说正合适，要是换了，效果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杜雪泠为难道：“那怎么办？下一次秘境开启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要是快的话，我倒是可以去一趟……”

“用不着这么麻烦，灵药我还有，只是这种用法不够，小师弟吸收灵气的方式很奇怪，进阶同等境界需要的灵气还比普通修士要多得多，一般的灵药对他来说作用不大，恐怕还真的只有秘境灵药对他有用。”

杜雪泠道：“你说就应当如何？”

战沉明讪讪道：“药浴最多能撑到他练体七层，之后的事……恐怕得二师兄出马。”

非常反直觉的一件事是，资质越是差的弟子，修行需要的辅助材料就必须越好。

同样的灵药给到杜雪泠，她能把三个时辰的炼气时间缩短到一炷香，但对南妄而言，他就算把灵药全部用完，依然到不了炼气。

这种情况下，非但不能降低灵药的品质，反而得用更好的灵药去堆。

如果灵药的品质已经到了极限，那就只能想办法提高灵药的利用率。

而同等数量的灵药炼成丹药，效果能比药浴强百倍不止。

听到“二师兄”三个字，杜雪泠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忙不迭地取出储物袋：“丹药我这儿也有，我有不少上品丹药。”

战沉明道：“咱们手上的丹药差了点意思，要是能用秘境材料炼上品凝气丹，那就……最好不过了。”

杜雪泠这下彻底听明白了。

凝气丹作为基础丹药，下品中品就够用了，一般不会有丹师特地炼上品质量的凝气丹，更别说用秘境灵药来炼了，说是暴殄天物都不为过。

只是，从效果上来说，利用上品凝气丹炼气，既可以弥补自身资质不足，也能在使得炼气后的灵台无比坚实，不会出现松动跌落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