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松是简姨娘所生,简姨娘是何等人你也知道……从前她还是我的婢女时,就敢背主爬床让我丢尽脸面!”
“简姨娘心思深沉,她教出来的女儿抢了珈玉的夫君,她教出来的儿子,哪里又会是纯善之类?”
“璟止,母亲是怕你被洛松骗了啊!怎么就那么巧,他要找到你来揭发洛瑾华?又怎么这么巧,今日二人约好去金霄楼的时候洛松又被邹学士叫走?”
傅氏没忍住,终于说出了她对简氏、洛宜和洛松的不满。
洛璟止何尝不知道傅氏对简氏的记恨,早些年洛宜被养在傅氏膝下时,洛宜暗中受的磋磨他也是撞见过几次。
他聪慧,一眼就能看出傅氏的用意。
可是傅氏是他的母亲,他没资格对母亲指手画脚,只能暗中帮洛宜说过几次话。
从那以后,傅氏收敛了些,简氏也一直乖巧听话,洛璟止便以为后宅之中相安无事。
母亲还是疼他,愿意听他的。
可是今日的事,本就是是非分明的,洛璟止不可能昧着良心去把所有的错都推到洛松的身上。
而且洛瑾华若是不严惩,只怕日后还会给洛家惹来更大的麻烦。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洛璟止深知此事的危害。
“母亲,难道你的意思是邹学士会撒谎护着洛松?”洛璟止说道。
傅氏被洛璟止一噎,是啊,此事最无懈可击的就是邹学士。
洛松可以撒谎,可是邹学士的笔墨撒不了谎。
见傅氏无话可说,洛璟止进一步说道:“母亲,洛瑾华被祖母和二叔母他们宠坏了,今日他敢去金霄楼一掷千金召妓作乐,明日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
“身为洛家后代,哪怕不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最起码也该做个温润君子,不染色赌这些脏事……”
“儿子也是怕洛瑾华再捅娄子惹出什么牵连全家的事,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彻底记住这次教训!”
傅氏听完洛璟止的话,彻底没了理由责怪他。
这是她的儿子,这是洛家的嫡长子,是洛家日后的家主。
洛璟止这般高瞻远瞩、果决坚定却又怀有仁慈之心,她身为母亲应当高兴啊!
有这样的儿子,哪里会怕洛家日后前途黯淡?
可是傅氏却觉得胸腔发闷,她看着眸光冷静、面容俊美的洛璟止,脑海中却浮现出另一张脸。
好,又不好。
傅氏攥紧手掌再次开口道:“洛瑾华争不过你,母亲是怕洛松……”
“母亲,若是二弟弟能比儿子优秀,那儿子也心悦诚服。”洛璟止缓缓说道。
傅氏陡然有些崩溃,这根本不是谁优秀谁不优秀的事,她从一开始就不该留着简氏这个祸害的!
“母亲,您为何这般厌恶简姨娘和二弟弟?”傅氏陷入了沉默,洛璟止却问了这样一句话。
青年漆黑如玉石般的眸子地看过来,那淡淡的视线中又好似夹杂着千言万语,让傅氏一时间领悟不透那复杂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