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通过红袖和绿萝两人的事,洛宜可算看出了这淫窟的冷酷无情。
就算她想为清梦赎身,只怕这价钱根本付不起。
思来想去,洛宜的思绪还是落在了阎善渊的身上。
天下之内莫非王土,还有谁能比阎善渊更好用呢?
洛宜勾了勾嘴角,依着轩窗轻摇着圆扇对阿芜道:“还请阿芜姑娘帮我给皇上传句话,就说......”
“金霄楼近日来了一批新妓,若是皇上得空不如一同去看看......”
——
皇宫,乾元殿。
寝殿内灯烛初上,烛火摇曳出一片朦胧的红光,金色的绮罗帷幔在烛影里飘飘荡荡。
一身着雪白里衣的男子青丝垂后,如松如玉的身姿挺拔秀致,他抬腕沾墨,揽袖落笔,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优雅和矜贵。
青衫锦袍的年轻太监恭恭敬敬地侧立一旁,伸手为阎善渊研着磨。
“去金霄楼?”握笔走字的阎善渊腕部一停,如玉的修长指尖攥着笔身,节骨都泛着漂亮剔透的粉。
江朝日笑眯眯地传完了话,心底却阵阵打鼓——这哪有人请皇上去金霄楼这种地方的!
这洛夫人当真是大胆至极!
“是,洛夫人就是这般说的。”江朝日心里没底地说道,“阿芜还说近日洛夫人命其弟特别注意了金霄楼中有位叫‘清梦’的姑娘,似乎洛夫人与那清梦是旧相识......”
“奴才查了查这清梦的身份,乃是金霄楼从南方买来的琴妓,如今尚未见人接客。”
墨点滴落在了宣纸之上,阎善渊倒不可惜这点黑坏了整幅字,反而觉得雪白之中的一抹脏污格外激发人的破坏欲。
他陡然想到,若是这浓郁的墨色滴落在洛宜那雪白的背上,该是何等的绝色?
“且让她去吧,看她究竟还有什么花招要使!”阎善渊闭上眼脑海中都是洛宜在他身下婉转求饶的样子。
他的心乱了。
外人面前最是端庄自持的新帝,这会儿却只觉欲火躁动。
他命江朝日重新拿来了一张宣纸,思索片刻后再次提笔。
“对了皇上,这今日新封的两位美人都已入了所分寝宫之内,皇上您看......”江朝日话锋一转,小心地打探起阎善渊的心意来。
“养着便是,莫让她们来碍朕的眼。”阎善渊的腕部发力,笔走龙蛇间隐隐透着一股骇人的压迫感。
笔停的那一刻,阎善渊站直身子流露出些许满意的神情。
他道:“把这幅字给洛夫人送过去。”
话毕,他转身便撩开了珊瑚串珠幕帘,走入了寝殿之内。
江朝日听了这话心中了然,看来这新封的美人还是比不上那位洛夫人的地方。
而待他凑近瞧了阎善渊所写之字后,顿时面红耳赤、口干舌燥。
只见上面极为露骨地写着:
“开窗春月光,灭烛解罗裳。含笑帷幌里,举体兰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