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还没有换洗的衣裳,只能借了寺庙中的素锦披风挡着。
这一来二去,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
得了顾老夫人的话,魏氏顿时喜笑颜开:“我就说还是母亲您最疼我了!”
不过倏地,她眉头一紧环顾四周道:“对了,洛宜哪儿去了?这小蹄子上香拜神拜到这个时辰吗?”
就在魏氏又想揪着洛宜的错处找麻烦的时候,洛宜恰好来到了斋饭之中:“回大夫人的话,今日广安寺香火旺盛,妾身求平安符的时间久了些,这才来得迟......”
“况且近日小世子抱恙,妾身在观世音菩萨面前多待了会儿,希望世子早日痊愈。”
洛宜的话说得漂亮,却仍得不到魏氏的好脸色:“哼,川哥儿生病你这个做姨母的看都不看一眼,这会儿又在佛祖菩萨面前惺惺作假,也不怕遭报应吗?”
“妾身不去看望小世子,乃是因为听闻姐姐也在。小世子这会儿最需要的就是母亲,妾身还是不惹人嫌的好......至于求神,广安寺的主持说了,心诚则灵。”洛宜今日有些劳累,并不想与魏氏起争执。
“好一个心诚则灵!”魏氏冷哼道,“若你真是心诚,为何不去一步一跪磕长头,将广安寺寺前的台阶逐一拜过,这样岂不是更显诚心?”
一步一跪磕长头。
这事洛宜前世还真被逼着干过。
前世顾老夫人病重,魏氏就是拿为顾老夫人祈福的由头逼着她去跪拜磕头,一千零八十层台阶,洛宜记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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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氏这是又在挑事了。
洛宜眉梢微挑,轻飘飘地回怼魏氏道:
“大夫人说的有道理。不仅是小世子,妾身觉得也该好好为云鹃求一求。虽说云鹃犯了错,可她毕竟服侍您多年又没入土为安,怎么说只怕都心中有怨......”
“下辈子若是能投个好胎,也算是功德一件了,您说是不是?”
提到云鹃,魏氏的脸色果然变得苍白了几分。
洛宜可听说了,这几日魏氏夜里常常梦魇,就是梦到的就是云鹃的死状。
“不过.......今日广安寺的卤水豆腐做得真是不错,当真瞧得人胃口大开!”
说罢,洛宜顺势坐下,拿起一双干净的筷子就夹了一块豆腐作势要伺候魏氏用膳。
魏氏顺着洛宜的话下意识地看过去,目及那豆腐时脑海中陡然浮现出云鹃尸体的样子——肿胀发白的尸身不正如这卤水豆腐般吗?
就连那暗色的浇汁,都像极了云鹃身上脏污的泥水。
“呕!”魏氏脸色一白,顿时拿帕子捂着嘴呕吐了起来,被她渐渐遗忘的恐惧重新侵袭她的四肢百骸。
连带着她看到洛宜身后阿芜的脸,都觉得阴森可怕。
“够了!闹什么闹!”顾老夫人将筷子拍在桌面上,一向慈爱的眉目都染上了些许怒气。
她看向洛宜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警告,而洛宜压低下巴温顺乖巧地笑了笑,好似刚刚都只是无心之言。
随后她红唇微张,自己将那块豆腐给吃了下去。
“色比土酥净,香愈石髓坚,广安寺的斋饭名不虚传。”
恰好这时,有下人来报,说是洛珈玉与司徒锵听闻顾老夫人在此,特来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