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川哥儿生病就是偷吃凉食导致的。
既然川哥儿身边的婢子不上心,魏氏也不在意,她又何必操心。
这婆子见洛宜的外裳都快褪掉了,连忙行礼退下。
出了清幽轩,她还忍不住喃喃道:
“这新夫人,好像和从前不一样了......”
——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从黄檀菱纹方窗洒进来,温柔的光线与斑驳的暗影恰好打在紫木案桌之上。
墨迹已干的宣纸被清风吹起半角,好在插着几只粉白海棠的粉彩描金矮瓶压住了宣纸左上角,这才没叫吹下去。
暖阁内并没有燃香,却因为开窗送风的缘故能嗅到淡淡的清新花香。
阿芜静悄悄地盯着那半开的方窗,并没有要关上的意思。
洛宜午休了一个时辰,阿芜就这样站了一个时辰,安静到好似连呼吸都没有。
这时偏有一只娇小轻盈的蓝灰蝶沿着缝隙飞了进来。
阿芜正想着是否要弄死,却听到帷幔遮挡的床榻上传来了女子娇柔的叮咛声。
阿芜训练有素地走近床榻,替洛宜将鹅黄色的绢纱帷幔挂起,伺候洛宜起床洗漱。
“什么时辰了?”洛宜打了个懒懒的哈欠。
一双略带懵懂的桃花眼顿时染上亮晶晶的水雾,衬得人稚气未脱。
她伸手,素白如葱削的指尖捋了捋脸侧散落的乌发,白色里衣在牵动之中露出了领口大片赛雪的肌肤。
巍峨圆润的山峦若隐若现,上面依稀还能看到昨日男人留下的殷红吻痕。
仅一眼,就让向来冷静淡定的阿芜都有些面红耳赤。
她慌忙移开视线,回着洛宜的话。
“午时可有人来寻我?”洛宜问道。
“大夫人派人来请过您,奴婢只说您今日身体不适,挡回去了。后来前小世子的病情加重,这会儿魏氏正顾着小世子,并未再寻夫人麻烦。”阿芜回答道。
若说阿霜也对洛宜忠心,可是到底不如阿芜大胆能干。
洛宜满意地点了点头,川哥儿的病她毫不担心,毕竟在话本子里最后川哥儿都活得好好的。
“还有一件事。”阿芜将最后一帐帷幔卷起,又从怀中掏出一做工精美漂亮的木盒来,“皇上说,莺啼春半青山内,四月桃花芬芳醉,广安寺不仅灵验,山桃花开如晚霞落林,也煞是出彩。”
“皇上还说,纤纤软玉削春葱,若是留疤就不好了。”
“这一盒凝肤膏,还请夫人每日用上。”
洛宜原本还带着困倦的双眸顿时清明了起来。
她接过那沉甸甸的小盒子打开一看八瓣儿梅花形胭脂盒,盒盖还没掀开,洛宜就已闻到了淡淡的药膏清香。
凝肤膏,洛宜在那话本子里看过。
洛珈玉有次后背受伤,司徒锵特意入宫向阎善渊要了一盒。
据说这东西能除人身上的任何疤痕,满京城也不过三盒。
她那点小伤,哪里用得上这等东西?
不过,阎善渊比她想的大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