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刚出来,南倾就觉得自己脖颈一凉。
她下意识转头,却见老馆主目光幽幽的盯着她。
抬手往她脑门就是一蹦子:“别胡思乱想。”
听到动静的沈夫人回头,看到南倾脸上的窘迫,意识到什么。
冷道:“我与他是仇人。”
“宿敌。”
仇人?
南倾默默抿唇,试探性的看向老馆主。
老馆主一脸冷漠,看不出任何情绪。
南倾觉得,不太像。
三人走进检察院,沈夫人开口:“我想见见听听。”
她说这话时,语气里满是一个母亲对女儿的爱意与温柔。
沈夫人似乎,对除了老馆主以外的人,都有一种温雅的气息。
无论身处什么样的绝境,她骨子里自带的温柔都让人想靠近。
南倾更好奇了,老馆主与沈夫人看起来像是有深仇大恨,可又好像彼此很熟悉。
那种恨,不是要你死我活的恨,更像是一种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的恨。
按理来说,现在还没结案,家属还不能见死者。
但南倾向来就不是循规蹈矩的人。
一个职位而已,大不了不要了,她就想要沈夫人见一见沈听,不想让她失望。
当即,南倾领着沈夫人与老馆主直接朝着停尸房而去。
沈夫人见她都不打算走个程序,冷哼了一声:“你教出来的人跟你一样胆大包天。”
老馆主哼了一声,却是挺直了脊背。
南倾摸了摸鼻子,倒是不知道沈夫人这是夸奖还是讽刺了。
三人来到停尸房外,南倾拿出无菌服给他们换上,刷卡带着他们直接走了进去。
由于南倾答应了老馆主保护好沈听的遗体,所以整个停尸房只有沈听一人。
实验室就在隔壁,南倾彻夜未眠的守在这里。
沈夫人一进来就察觉到了南倾对沈听的重点保护。
眼神软了几分。
却是在看到沈听的那一刻,还是红了眼眶。
她颤抖着走过去,南倾替她掀开了白布。
沈夫人打量着安静躺在手术台上的沈听,目光移动,发现了沈听被解剖的地方细腻的针角缝合线。
可以看得出来,沈听并没有受苦,整个过程被温柔以待,南倾保留了她最后的尊严。
细心的将她身上的每一处伤缝起来,然后做了美化处理。
如果不是细看,根本看不到解剖后又缝合的伤。
她双手交叠安静的躺在那里,遗容完整,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见沈夫人似乎是有话要对沈听说,南倾与老馆主对视一眼,两人转身,默默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南倾听到了停尸房内沈夫人撕心裂肺的哭声。
跟着鼻子一酸,南倾低下了头。
老馆主叹息了一声,开口:“祁郁那小子要来接你吗?”
南倾被问的一愣,老实摇头:“我不知道。”
她疑惑:“是有什么事吗?”
老馆主没说话,只是道:“一会儿给他发个消息,让他过来接你。”
还没等南倾问个明白,走廊的那一头脚步声响起。
师徒两人回头,眼前是祁郁一身西装踩着冰冷水泥地走过来的画面。
老馆主额头抽了抽,他就多余问这一嘴。
南倾没想到祁郁真来了,不自觉看了眼腕表的时间。
下午六点过,他应该刚下班就过来了。
思绪翻转间,男人来到了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