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他额头上搭着的手拿下来,手臂下的双眼紧闭着,眉心因为难受而微微蹙起。
呼吸有些重,还烫。
估计睡的不太好。
毛巾轻轻落在额头上,先捂了会儿,捂凉快了些,就去擦脸,擦完脸后又去过温水,再接着擦脖子。
伸手去解衣领上的盘扣时,被轻轻握住了手腕。
时铭偏头,对上了顾九京温柔的双眸,就像是个偷偷帮父母干活被发现了的傲娇的孩子,直接扭回头,把手抽了出来,淡淡道:“导演说身上都要擦。”
顾九京笑了,转头看着天花板,毫不犹豫地拆导演的台,“他在骗你,只要擦前额、颈部跟四肢就可以了。”
时铭仿佛没有听见,继续解他的衣服。
这次顾九京没有拦他,规规矩矩躺在床上,由着对方扒开他衣服,拿毛巾在上面擦拭。
隔着毛巾,青年的手轻柔地落在每一寸肌肤上,温柔的动作跟他脸上的冷漠有种滑稽又可爱的反差。
看动作,轻得像是生怕给人碰碎。
但看表情,感觉他不是在擦一个半裸的成年男人的身体,他仿佛一个被拐卖进澡堂子打工的冷漠的搓澡工,他在大澡堂子里搓了十年澡,心比手里的搓澡巾还硬。
“好了。”顾九京忽然握住他的手,“别擦了,我感觉好多了,很晚了,去休息吧。”
时铭看着他,皱着眉,语出惊人:“顾九京,你没硬吧?”
“……”
顾九京放开他的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无奈,“你要是想擦,就再擦一会儿吧。”
时铭收好毛巾不擦了,连衣服都不给他穿好,明显是觉得自己的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直接就端着盆出去了。
关上门后,就回了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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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看了眼手机,凌晨四点多了,还能再睡三个小时后左右。
但时铭依旧睡不着。
他找到宁言的联系方式,把对方从黑名单里拉出来,然后拨了电话过去。
响了一阵对面才接。
不出所料,对面一接通就是兴奋至极的语气:“感觉怎么样?”
时铭知道他问的是自己把顾九京按草地上亲的事,如实道:“没什么感觉,我不会,以前都是借位跟替身。”
“……”
虽然没有说话,但感觉宁言肉眼可见的失落。
时铭接着道:“但他之前亲我的时候,有感觉。”
宁言一下子又兴奋了起来,激动道:“什么感觉?是不是觉得心跳加速,脑袋晕乎乎的?是就对了!就是这种感觉!只有跟喜欢的人……”
“不是。”时铭一脸平静地打断他,“我是说我身体有感觉。”
电话那头,宁言好像从楼梯上栽了下去。
时铭似乎不觉得这有什么,一脸淡然:“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我反而觉得他有点不正常,我怀疑他真的有生理功能障碍。”
宁言沉默了许久许久,最后出了个馊主意:“要不你给他下个药试试?”
好在时铭清醒,认真道:“年底的时候,你一起回顾家吧。”
“啊?为什么?”
“我把你跟喻黎埋一起,你们正好做个伴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