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盖着被子,所以全咬在了脖子上。
次日清晨,时铭是顶着没睡够的起床气醒来的。
他先是麻木地盯着天花板看了几分钟,才一脸晦气地起床,迅速洗漱完换好衣服下楼,准备去问导演要下驱蚊水跟药膏。
其他人也都起了大半,此时正坐在客厅里喝早茶。
听见下楼的声音,都不约而同看了过来。
当看到时铭顶着一张没睡好的脸出现时,众人默契地瞪大眼睛。
然后再默契地扭头看向端着茶杯从厨房走出来的顾九京。
几人的表情出奇一致,写满了惊诧、犹疑,还有欲言又止。
顾九京看到时铭的时候,先是愣了下,然后很自然地问:“被蚊子咬了?过来我看看。”
昨晚被问有没有蚊子,他自己说了没有,现在又顶着蚊子包出现。
时铭不想丢这个人,冷冷道:“没有。”
然后越过他伸向自己的那只手,去厨房倒水喝。
刚拿起水杯,就很快意识到了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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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跟顾九京还是夫妻关系,并且是网上很火的恩爱的夫妻关系。
他不能在镜头前给顾九京甩脸子。
“有蚊子。”
时铭转身走到顾九京跟前,抬起下巴给他看自己好多红点点的脖子,老老实实道:“被咬了,有没有药?”
对于时铭突如其来的前后反差,众人有些愣怔。
顾九京却很淡定,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指尖搭着他雪白的脖颈看了几秒,沉吟:“嗯,是咬的有点厉害,痒么?”
“痒,想挠。”
“我问问导演有没有药。”
导演早在一旁等着了,闻言笑着说:“没有,没准备,没想到开了空调还有蚊子,从这里到镇上估计……”
顾九京回头,目光轻飘飘落在他身上,没有一句话。
“……”
导演立即站直身体,大步往外走,“我觉得咱们邻居肯定有,等等啊,我去借下。”
邻居确实有,不过是六神花露水。
时铭坐在沙发上,微微仰头,等着面前的顾九京给他擦花露水。
其实他很想自己擦,但顾及着旁边的几个摄像头,还是不太想在镜头前留下任何两人不恩爱的把柄。
虽然他没谈过恋爱,也没当过恋爱脑。
但他身边有人谈。
有时候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做的时候,他就想想喻黎那个恋爱脑,瞬间就茅塞顿开了。
比如现在被蚊子咬的是喻黎的话,哪怕只咬了一口,他都一定会舔着脸喊顾沉欲给他擦。
“嘶。”
“疼?”
“嗯,有点,早上起床挠了几下,挠破皮了。”
沾了花露水的手轻轻擦过脖颈,凉凉的。
不知道是因为一直仰头的原因,还是顾九京手指正擦着药的原因,时铭的凸起的喉结,忽然上下滚动了下。
只滚了一下。
擦花露水的那只手忽然停了。
等了半天没见动,时铭好奇:“擦完了?”
“嗯。”顾九京直起身,将花露水瓶子盖好,随手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时铭揉了揉脖子。
一回头,看见了沙发上一排排脑袋,正好奇宝宝地看着他跟顾九京。
时铭:“……干什么?”
几人整齐摇头,然后异口同声:“没什么。”
时铭微微皱了下眉,但也没往心里去。
谈婳高中能跟喻黎玩三年,就足以证明她跟喻黎一样都是脑回路异于常人的,而这几个跟谈婳一天时间不到就打成一片,说明也正常不到哪里去。
一群傻子不必搭理。
时铭扭头去院里找狗去了。
事实证明谈婳能跟喻黎玩三年,不单单是因为她傻,要知道高中三年她可是被称为全年级八卦小能手,全校近半的真假八卦都出自她之手。
浑水摸鱼当搅屎棍的本事那简直登峰造极。
当年喻黎坚信顾沉欲讨厌自己,那可真少不了这位姑奶奶的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