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仍是让人不敢小瞧他,甚至生出跟着他吃肉喝汤的想法,如果能和他联姻,想必江家应该会提拔亲家,带着他们一起飞。
自古以来,人类活着,总是免不了对名和利的追求和欲望。
喧嚣的白日过去,到了夜晚,雪松森林的热闹并不少。
季鱼带着一群小弟在偏厅里吃吃喝喝,俞然鬼鬼祟祟地凑到季鱼身边,嘿嘿地笑:“老大,你看我带了什么好东西过来?”
众人看过去,看到他拎出来的一坛酒,双眼发亮。
“是灵酒?”骆寒水上道地问。
俞然点头,“这可是我家老爷子的珍藏,听说是八十年份的灵酒,正适合咱们喝!”
他热情地给大伙儿倒灵酒,让他们一起尝尝八十年份的灵酒。
灵酒难得,而且因为它蕴含灵力,就算是这群世家弟子,平时也没多少机会能碰到灵酒,这会儿都想尝尝。
灵酒的醇香在空气中弥漫。
一群人喝得很小心,然而再小心,不过一杯下肚,瞬间面色潮红,面露醉态。
等到江逝音被焦急的佣人叫过来,发现这群人已经醉得东倒西歪,甚至还有几个在发酒疯,额头青筋突突地跳着。
他干脆利落地将发酒疯的几个制住,用他们身上的衣服绞住身体,让人将他们送去客院休息,多灌点醒酒汤。
“是谁带来的灵酒?”
“俞小少爷。”
江逝音看着抱着季鱼的腿嚎得欢的黄毛,狰狞一笑,很好,果然这个黄毛最喜欢搞事。
他走过去,一把将黄毛拎起,不管他的胡言乱语,往他嘴里塞了块布堵住鬼哭狼嚎,让人将他送回去。
最后是坐在那里喝酒的季鱼。
她看起来很冷静,只是面色酡红,一双眼睛没有焦距,一看就知道醉得厉害。
“能走吗?”江逝音没好声气地问。
季鱼看了他一会儿,慢吞吞地站起身,说道:“能走。”
“那行,你自己回去。”江逝音双手抱臂,“听说你订了后天的船,要赶去岷山岛,别醉得起不来,错过报到的时间。”
灵酒的后劲太大,有些人醉个几天都有可能。
季鱼冷静地点头,“我知道。”
看她还能理智地和自己交谈,江逝音十分满意,看来没醉得太厉害。
于是他也没管她,由着她自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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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逝秋忙了一天,虽然有心去找季鱼,然而听人说,她正和望海城各家族的那些孩子在一起玩,不禁失笑,于是也没亲自去寻人。
直到夜深时,他终于得以脱身,准备回去休息,顺便看看阿鱼怎么样了。
走到半路,他被人拦下来。
“沈小姐?”江逝秋礼貌地问,“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沈小姐是个果断的人,开门见山地问:“不知江家主对联姻有没有兴趣?我会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抱歉。”江逝秋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
沈小姐面露惊讶之色,瞬息间想到什么,试探性地问:“是那个叫季鱼的孩子?”
在年过三十的沈小姐看来,二十岁的季鱼确实就是个孩子。
江逝秋含笑点头。
沈小姐面露可惜之色,叹道:“原来如此,看来你们江家那些族老打的主意是不会成功了。”
这次江老爷子的寿诞,各家族的年轻未婚的女性灵能师来了不少,打的主意都差不多,这也是江家的族老们作主给出的信号。
江家想给他们年轻的家主挑选一位妻子。
在江家那些族老们看来,江逝秋哪里都好,唯一不好的只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代表不能修炼,代表寿命只有短短百年,代表随时可能遇到危险陨落……既然如此,那得赶紧给他挑个老婆,让他留个血脉再说。
哪里管他才二十六岁。
他们会这么担心也是有原因的,因为江逝秋经常上战场,要主持战事,就算有高级灵能师跟着,也怕哪天遇到个强大的妖魔,能在千里之外咒杀他。
为了江家的将来,他们得做好准备。
沈小姐知道江逝秋心有所属后,没再纠缠。
虽然这男人确实长得符合她的审美,也符合联姻的条件,但如果是个心有所属的,那就算了。
天下男人这么多,少他一个不少,她更喜欢找那些心里没人的联姻。
沈小姐离开后,江逝秋转头看向黑暗的角落。
“阿鱼,还不出来?”
季鱼慢吞吞地从角落里走出来,来到他面前,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
江逝秋垂眸,嗅闻到她身上的酒味,脸色微变,“喝酒了?”
季鱼嗯一声,“喝了几杯。”
几杯?江逝秋见她面色酡红,双眼涣散,并不聚焦,就知道喝多了,只怕此时根本不清醒。
他差点气笑,将人拉到怀里,低头在她身上嗅了嗅,闻出灵酒的味道。
季鱼乖乖地靠在他怀里,没有动。
江逝秋心头微软,难以克制地在她唇角亲了亲,一把将她抱起。
回到主宅,江逝秋将人抱到房里,说道:“自己去洗漱。”
虽然他很想帮她洗,不过怕她清醒后会觉得自己是禽兽,到底没这么做。
还小呢……江逝秋叹气,舍不得自己养大的小姑娘害怕他,不管有什么想法,皆克制着,等她长大一些。
江逝秋迅速打理好自己,去厨房煮了碗醒酒汤。
他端着醒酒汤回房,发现房里没人,卫生间的门开着,里面静悄悄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当他推开门,便看到趴在浴缸里睡着的人。
江逝秋无奈地叹气,将人从浴缸里捞出来,拿过一旁的沐巾裹住,抱回床上。
“阿鱼,醒醒,先喝醒酒汤。”
季鱼被他吵醒,十分不悦,不过仍是低头乖乖地喝醒酒汤。
喝完后,她仰头看着他,一副乖巧的模样。
他将人塞到被窝里,正要起身离开时,突然她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凑过来,在他唇上啄吻了下。
“阿鱼……”
江逝秋心头发紧,不禁搂住她纤细的腰。
季鱼捧着他的脸,一边啄吻一边说:“我听到了。”
“阿鱼?”江逝秋危险地看她,“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季鱼不理他,一心一意地做自己想做的事,直接将人往床上按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