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聚会和昨晚不同,来这里的都是望海城的世家子弟,什么都可以缺,唯独钱不缺。就算是季鱼,背靠着江家,还是一个没毕业就敢闯魔窟的灵能者,赚钱的手腕也不低,看她随手甩出一张卡,就知道是个不缺钱的主。
“你不懂。”骆寒水幽幽地说,“炼器就是个吞金兽,你们根本想不到,光是买材料就能让我们倾家荡产,总不能什么都找家里报销吧?”
骆寒冰惆怅地说:“家里人其实希望我们当灵能师,只是我们更喜欢炼器,他们一直不太赞成。”
众人终于理解,颇为同情。
骆家虽然也不差,但偌大的家族不仅有姐弟俩,还有其他人,姐弟俩能得到的资源不算太多,还得他们自己去赚。
季鱼大方地道:“你们要是缺钱缺材料,都可以找我。”
“好哒~~”姐弟俩笑得十分甜美,“老大,岷山岛的妖魔多,到时候多打些妖魔,将它们寄给我们炼器。”
妖魔虽然吃人,但它们的皮筋骨血等同样是炼器的好材料。
这场聚会直到下午方才结束。
季鱼没有喝酒,也没有吃多少东西,倒是话说了不少,都是叮嘱这群小弟,她不在时安分些,别浪得太过分,哪天遇到妖魔被撕了。
没办法,这些都是她从小就打下来的小弟,她总得护着他们。
离开时,俞然跟着她一起。
“老大老大,昨晚过得怎么样?江家主没有对你做什么吧?”俞然担心地问。
季鱼纳闷,“他能做什么?”
俞然眨了眨眼睛,居然什么都没做吗?江家主这么能忍的?不应该趁着她喝醉酒时,做点什么吗?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前方一名穿着长衫的俊秀青年迎面走来,身高腿长,气质卓越,宛若清雅贵气的世家子。
见到两人,对方停了下来。
他的眸色微浅,唇边的笑容很淡,看着很和煦。
俞然赶紧叫道:“逝音哥。”
江逝音微微颔首,打量季鱼,问道:“听说你要去岷山岛实习?”
季鱼淡淡地嗯一声,并不奇怪他会知道,以江家在望海城的地位,在她的实习任务分配下来时,消息就已经传到江家,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岷山岛挺危险的,你要小心。”江逝音说着,又像是不经意地说,“对了,过两天你也回雪松一趟吧,老爷子七十寿诞就要到了,玉明城、千鹤城、昆山城等家族的人都要过来。”
季鱼闻言点头,“我知道。”
说完这些,江逝音没再说什么,朝他们微微点头,很快离开。
俞然却有些摸不着头脑,“江逝音这小子干什么啊?特地和你说这个的吗?”
虽然嘴里叫“逝音哥”,俞然却没拿他当哥,他可是记得,以前江逝音和季鱼经常打架,江逝音被比他小三岁的季鱼打得哭爹喊娘的模样,怪可怜的。
这印象太深刻,以至于就算江逝音现在是一名厉害的武者,看着人模狗样的,还是没办法让他们扭转对他的印象。
大概是在季鱼这里落了脸面,江逝音一直有意无意地针对季鱼,看着就像个不怀好意的笑面虎。
反正俞然不喜欢他。
季鱼没作声。
俞然发现她的心情不太好,问道:“老大,是不是那小子又给你挖坑想害你?不怕,咱们帮你对付他。”
季鱼有些好笑,“你们能做什么?打得过他吗?”
俞然噎住,还真打不过。
江逝音是江家老爷子的第二个孩子,也是江逝秋同父异母的兄弟。
大概是江逝秋太过优秀,江家其他的孩子都被衬得平庸起来,就算是天赋卓绝的江逝音,在江逝秋的光芒下,也十分黯淡。
对此众人也是疑惑的,明明江逝音是难得一见的天才武者,可不知为何,世人说起江家人,目光更多的是放在江逝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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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鱼不太想回蓝月湾,和俞然在外面随便逛,去小吃一条街探寻美食,直到时间不早,终于慢吞吞地回去。
她先将俞然送回家,再坐俞家的车回去。
进门时,就见江逝秋穿着米白色的休闲长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气定神闲,静雅之极。
“阿鱼,回来啦。”江逝秋朝她微笑,“吃晚饭了吗?”
季鱼解下背上的匣子,一边道:“和俞然一起去吃过了。”接着不等他再说什么,她又说,“我先去睡觉了。”
江逝秋默默地目送她上楼的身影,摩挲着手腕上的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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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季鱼和江逝秋一起回雪松森林。
雪松森林是江家的地盘,偌大的森林里只有江家的祖宅,占地面积非常广。
回到江家,江逝秋就忙起来,明明同住一个屋檐下,两人根本没多少时间见面。
季鱼也不在意,或是习以为常。
她每天的行程非常简单,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候都是在江家的训练场里修炼。
这日,季鱼的修炼告一段落,睁开眼睛,就看到不远处的江逝音。
江逝音盘腿坐在树上,一双眼睛盯着她。
见她睁眼,他从树上跳下来,来到季鱼面前,说道:“这次老爷子的寿辰,听说要给我哥选妻子。”
季鱼眼睫微颤,淡淡地哦一声。
江逝音狐疑地看她,继续道:“到时候我就要有嫂子了。”
季鱼很不耐烦,直接开口怼:“你是小孩子吗?什么都要往外倒?是不是以后有后妈或有后爹你都要向全世界宣告一声?”
江逝音成功地被她气到破功,刷的一声祭出他的剑。
季鱼可不怕他,反手抓起灵杖,一道强悍的灵光朝他轰过去。
轰隆隆的声音在训练场响起,其他的江家弟子见状,非常淡定地转移阵地,以免被殃及池鱼。
等江逝秋到来时,两人已经分出胜负。
看到季鱼扑在江逝音身上揍他,两人就像小孩子一样,完全摒弃了武器,扭打起来,江逝秋的脸色瞬间就沉下来。
“阿鱼。”
季鱼的手一顿,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江逝秋,特别是那张俊脸都黑了,顿时心头一紧。
江逝音看到亲哥,不顾形象地嚎起来:“大哥,她打我,她太过分了!”
季鱼闻言,抄起一旁的灵杖朝他敲过去,江逝音再次嗷的叫起来。
最后江逝秋走过去,将季鱼拉起来,看到她嘴角青黑,头发乱糟糟的,脸色很难看:“有没有受伤?”
江逝音从地上爬起来,委屈地说:“大哥,我才受伤了。”
江逝秋轻飘飘地看他一眼,见他顶着一张猪头脸,满脸嫌弃,“去洗把脸,太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