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会。
季鱼暗暗翻白眼,“放心,我没忘记呢,你和他都是怪物。”
江逝秋脸色变了变,越发黏紧了她,可怜巴巴地叫着:“阿鱼……”
他没办法改变自己是怪物这事,但不管如何,他都不想和她分开,如果她不能接受他的话……
月已偏西,季鱼开始觉得困了。
江逝秋讨好地说:“阿鱼,我带你回去睡觉。”
季鱼嗯一声,没有拒绝,溶洞的环境挺好的,那些苔藓柔软干躁,睡起来也舒服,她可不想睡沙滩。
只是,当她起身,看到仍是光着身体的男人,实在受不了。
她叹气:“算了,你变成怪物吧。”
江逝秋幽怨地看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高兴她的道德水平比较高,高到宁愿直面一个怪物都不愿意面对光着的自己,还是高兴她好像已经习惯自己怪物的模样。
最后他还是变成怪物。
月光下,宛若远古的邪神般狰狞的怪物,仿佛连那无尽的海洋都变得诡秘、危险,充满邪恶恐怖的气息,直击而来,紧扣心弦。
季鱼深吸口气,才能让自己的情绪保持镇定,没有疯狂掉san值。
不管多少次,都无法直视。
季鱼垂下眼,爬上一条触手,说道:“走吧。”
怪物朝岛屿中央而去,那里有一个巨大的岩洞口,便是通往地下溶洞的入口。
回到溶洞,季鱼从触手跳下去,刚站稳,身后一具炙热的身躯靠过来。
“阿鱼……”
季鱼皮笑肉不笑地说:“你现在都能变成人类了,证明筑巢期对你的影响应该在减弱,既然这样,那就继续忍着。”
江逝秋:“……”
说完后,季鱼没理他,跑去放行李箱的地方,开始翻找衣服。
她从行李箱最底下翻出一套男装,暗忖这人看来还是有些羞耻心的,知道给自己准备衣服,没像其他的深海异种那般,变成人时都在祼奔。
江逝秋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见她在找衣服,他嘀咕道:“阿鱼,我不想穿,反正也要脱的……”
“谁要脱了?”季鱼一脸威胁地看他。
江逝秋:“没有,穿衣服挺好的,只是我现在还不太稳定,随时可能会变成怪物,衣服会撕破的,这样就没衣服了。”
季鱼拧眉,“还不能控制?”
“是的。”江逝秋一脸正直地说。
“那你现在……”季鱼上下打量他,这不是好好的吗?
“还不是因为刚才那只怪物。”江逝秋甩锅,“他居然不知羞耻地用人形来勾引你,和你聊天,我难受嘛……”
所以这吃着醋,就提前变成人了。
季鱼恍然,意味不明地看他,“挺好的,以后继续保持。”
江逝秋一呆,保持什么?保持继续吃醋?这这这……
他小心翼翼地问:“阿鱼,你喜欢看我吃醋,是吗?所以你不想分手的,是吗?”
季鱼没理他,又去找一个适合睡觉的地方。
现在江逝秋不是怪物,没有触手让她靠着睡觉,所以要找个比较舒服的地方,苔藓要厚一些的,而且还要更软的……
季鱼很快就找到地方,刚躺下来,某个不要脸的男人也蹭过来了。
简直是将得寸进尺表现得淋漓尽致。
“阿鱼。”他高高兴兴地搂着她,像小狗似的蹭着,在黑暗中亲她的脸,“阿鱼,我好高兴……”
季鱼偏开脸,嫌弃地问:“高兴什么?”
他欢快地说:“阿鱼还愿意和我在一起。”
两人在一起这么久,对彼此还是很了解的,特别是江逝秋,虽然他是个怪物,但他将毕生所有的耐心、细心和用心都放在季鱼身上,似乎只要她皱一下眉,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所以她现在虽然又生气又嫌弃的,但至少代表她愿意搭理他。
如果哪天她连和他说句话都不愿意,那才代表她的心冷了,两人彻底地没了可能。
得寸进尺的男人厮缠过来,而且脸皮非常厚,任打任骂,推又推不开,季鱼又急又气,扯着他的头发,“滚开!”
“不滚不滚!”江逝秋死缠烂打,“阿鱼,我还在筑巢期呢,我想你了……”
想你,难受!
这四个字表达了某只怪物在筑巢期的心态,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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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好像亮了,又好像没有。
季鱼坐起身时,倒抽口气,然后又躺下来,靠在一条触手上。
突然,她呆了一下,为什么身后有触手?这触手哪里来的?那搂着她的男人是谁?
“阿鱼,饿不饿?”江逝秋贤惠地给她揉腰。
季鱼呆滞地坐在那里,感觉到身后蹭过来的一条触手,一巴掌拍开,“这是什么?”
男人的声音有些腼腆,“阿鱼,是我的触手……”
“触手?”季鱼的声音飘忽,总算记起昨晚好像也有触手,“你现在不是人形吗?”
“是啊。”他越发的羞涩,“所以现在触手没有多少条,还是阿鱼你想玩触手,那我……”
“闭嘴!”季鱼面无表情,“我不想玩。”
他哦了一声,听那声音好像还挺失望的。
身体实在是疲惫得厉害,季鱼懒洋洋的不想动,像个残废一样由着他伺候,连饭都喂到嘴边。
对此,某人非常欢喜,任劳任怨,甚至恨不得她四体不勤,只能依靠他。
江逝秋觉得经过昨晚,他们算是和解了。
就算他是怪物,她还是愿意和他在一起的。
当他这么认为时,季鱼慢吞吞地看他一眼,像个渣女一样说:“别误会,我只是遵从人类对生命大和谐的追求,毕竟一个有八块腹肌的美男光溜溜地在我面前逛,我也会忍不住的。”
江逝秋:“……”
“阿鱼!”他委屈地叫。
季鱼哼一声,“我说过,要看你的表现!”
江逝秋顿时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