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 / 2)

嫁给怪物的祂 雾矢翊 8701 字 3个月前

江逝秋回来时,天色已经彻底地暗下来。

昏黄的灯光从窗口泄出,隐约能看到窗边的人影,如一道优美的剪影,等候夜归的人。

季鱼坐在灯下看书,若有所觉地抬头,正好看到一袭红衣的男人进门。

她婉然而笑,将手里的书放下,“你回来啦。”

“嗯,我回来了。”江逝秋走过去,给她一个拥抱,黏黏糊糊地蹭着她。

闻到他身上的脂粉味儿,季鱼目光微闪,问道:“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江逝秋如实道:“先前去了一个叫怡然院的地方,不过我只是坐一会儿就走,那里的脂粉味儿太浓,不小心沾了一些在衣服上,是不是呛到娘子你了?”

他嗅闻她身上的气息,清雅淡然,有淡淡的花香,满足地说:“还是娘子你身上的味道闻着舒服。”

季鱼推了推他,让他去洗澡,“确实比较呛人。”

“娘子和我一起去洗。”江逝秋勾着她的手指头,眼尾微红,一双眼睛流转着妖诡的气息,无不蛊惑着她。

可惜现在的季少主已不是刚与他成亲时的青涩,非常坚定地拒绝他。

江逝秋满脸遗憾,退而求其次,“那你陪我。”

季鱼:“……好吧。”

沐浴都要人陪着,这人其实是个没长大的小鬼吧?那她就罪过了。

“为夫是不是小鬼,娘子不是最清楚吗?”江逝秋理所当然地说,甚至还问她,“娘子要不要看一下证明?”

眼看他要扯腰带,季鱼面无表情地将他推进浴房。

不管白天黑夜,国师府里都很安静,加上季鱼不喜欢不熟悉的人伺候,是以没让丫鬟留下,有些事只好自己亲力亲为。

她给他找了干净的衣服,放到架子上。

等他洗漱出来,头发湿漉漉的,季鱼拿一条柔软干净的巾帕给他擦拭头发。

江逝秋坐在绣墎上,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只好委屈地曲起,说不出的风流洒然。宽大的寝衣襟口微敞,露出线条明晰的锁骨,以及半截结实精壮的胸膛。

灯光下的男人就像乘着夜色而来的妖精,随意地坐在那里,令人口干舌躁。

季鱼只是瞄了一眼,飞快移开目光,问道:“你怎么突然去怡然院?”

虽然第一次听说这名字,只要想到他身上沾到的脂粉气,便明白是什么地方。

“是秦渡带我去的。”江逝秋很不厚道地将人拱出来。

季鱼仍是不依不饶,“他带你去做什么?”

他没说话,沉默得很可疑。

“怎么,不能说?”季鱼心平气和地问,绞着他头发的力道有些重。

不知为何,江逝秋不太敢动,就算头皮被她扯得有些紧,也是小心翼翼的,仿佛在外面做错了事的丈夫,回来面对妻子的三堂会审。

“没有不能说。”他讨好地拉着她的手,含情脉脉地表忠心,“只要娘子想,都没有不能说的。”

季鱼站在他身后给他擦头发,他扭身回来,仰头看她。

乌发披散,朱唇艳艳,瑰丽无双的容色,只怕这世间最貌美的妖精在他面前,都要失色几分。

夜色放大了他身上特有的妖诡艳糜气息,像是某些话本里半夜三更潜入闺阁中的妖物,幻化成绝色美男子,诱拐天真无知的少女,与其共赴巫山云雨。

明知道是妖物,仍是让人心甘情愿沦陷。

季鱼呼吸微滞,很快就恢复正常,似笑非笑地看他,手腕一转,将自己的手抽走。

她将巾帕扔给他,让他自己去擦头发,转身进了内室。

江逝秋也不管头发还没干,赶紧追进去,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边,娘子长娘子短地叫着,好生可怜。

明明那般高大貌美的男人,此时却像个做了坏事的小媳妇。

季鱼被他叫得很无奈,说道:“你能不能少叫两句。”

“娘子,为何?”

“因为我听着烦。”

“……”

见他一脸震惊,震惊过后委屈不已,像是被伤透了心,季鱼十分无语,最后还是硬着心肠没理他,上床歇息。

被他这么一闹,时间不早,到了她歇息的时间。

躺下不久,季鱼听到床外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帷帐被人掀开,一具滚烫的身躯钻进被窝里,贴了过来。

“你的头发还没干。”季鱼提醒他。

刚才她只擦了大半,没有完全擦干净。

“干了干了。”江逝秋拉着她的手,“不信娘子你摸一摸。”

季鱼伸手摸了一下,发现确实已经干了,如丝绸般顺滑,略一想就知道他以前是故意的,故意披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让她帮他擦。

“你的头发干得挺快的啊。”她哼笑一声,“怎么以往都要擦那么久?”

江逝秋:“……”那不是想让娘子帮他擦头发嘛。

江逝秋低头认错:“都是我的错,以后不会再累着娘子。”

季鱼不置可否,推了推他,“天气热,你全身都热烘烘的,别靠我太近。”

这话他可不爱听,“娘子,你明明也喜欢的。”

虽然这天气确实闷热,但因她身体不好,体内阴气重,就算是炎热的夏夜,她也会本能地寻找热源,最爱挨着他睡。

江逝秋也特别喜欢这点,娘子不赶他。

季鱼顿了下,“现在不喜欢了。”

这话一听就知道是骗人的,江逝秋不免有些慌:“娘子,你在生气吗?”

季鱼轻描淡写,“没有啊,我生什么气?”

还说没生气,都不笑了,也不甜了,她越是轻描淡写,越可怕啊。

江大人犹豫片刻,最后老实交待,“娘子,其实我是被秦渡骗过去的,我不知道那地方是不正经的男人去的,要是知道,我一定不去。”

他可是有媳妇的正经男人,怎么会去?

不正经的男人?

季鱼差点笑出声,不过她忍住了,好奇地问:“他怎么骗你去?”

半晌没听到他的声音,她略略支起上半身看他,发现他面上有心虚之色,便知道有问题。

要不然,秦渡怎么能骗他去那种地方?

她突然问:“江逝秋,云京是不是很热闹?”

江逝秋点头:“是挺热闹的。”他心里琢磨着,难道娘子想出去逛逛?

也对,虽然国师府以客人待之,无人敢委屈她,可是她也是被变相地软禁在国师府,到底不自由。

季鱼皮笑肉不笑,“是不是云京的热闹迷了你的眼?”

江逝秋紧张地反驳:“完全没有的事,我都没怎么注意,哪知道它哪里热闹?我的眼睛也没被迷住,这世间除了娘子你,没人能迷住我的眼。”

他马上表忠心,怕她误会。

季鱼只是瞅着他,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