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泽笑得玩味和恶劣,“是啊,哪里来的鸽子呢?”
与此同时,城内的几个富绅齐聚一堂,因为被梁知府强制征收了家中现银,他们满脸愁容又愤怒地坐在一起,其中一人道,“这姓梁的王八蛋竟然倒戈了!如今拿咱们开刀,还打算让三万难民进城避难,真不怕上面的大人怪罪下来吗!”
“唉,如今城门封锁,连信都递不出去!该如何是好啊!”
坐在主位上的那人冷笑道,“诸位莫慌,那位大人特意送了我一只信鸽,我已写信送去,想必信很快就会飞到那边,届时,他梁万达的性命也到头了!”
旁边几人不禁大悦:“竟有此事?那太好了!”
另一人道,“还有那个叫沈渊的,哼,愚民们看不出来,老夫的眼却不瞎,他梁万达何时有了这般胆色和本事?定是那沈渊在其中出谋划策,这小子也不能放过!”
“那……”突然有人道,“二皇子呢?”
虽然百姓们不知二皇子也来了江都县,可他们这些富绅消息灵通,却是知道的。
“二皇子?”主位上的那人听了不禁哈哈一笑,嘲笑起来,“谁人不知那就是个贪财的庸才废物?天天待在府衙里躲清闲,等着坐享其成呢!不足为惧、不足为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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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哈哈哈哈哈!”
富绅家中传来哄然大笑,而府衙内,朱小彪把烤鸽啃干净了,对着府衙里的看门犬招了招手,“嘬嘬嘬~过来~吃骨头~”
看门犬立马跑了过来:“嗷嗷嗷!”
——
翌日下午,益州东部县城的第二波和第三波难民到了。
城门再次大开,这一次,发馒头和守馒头的妇老男人皆是换了脸,笑容真切地对上了这些同样来自东部县城的老乡。
他们的县城彼此临近,常有生意来往和嫁娶之往,甚至有的人可以认个脸熟,如此一来,忽悠起人自然更是方便了,生意上把这俗称为——
杀熟。
新来的难民们,丝毫不知即将走入这一逐渐成熟的套路之中,揣着馒头纷纷进入城内。
只见县城内的老人和女人们都在编织草篓蒸煮饽粥,男人们都在搬运铁锅刀具砍木烧铁,少年少女们齐力挑空被洪水污染的水井,幼童们则在传唱歌谣,好像讲着什么山仙和愚公的故事。
“古有山,阻人行,愚公曰,要移山。智叟笑,尔年迈,拔草难,人先去!”
“愚公笑,我有儿,儿有孙,孙有儿,孙有孙,千万代,移山成,万民福!”
“今有山,阻水行,旱千里,要挖山!益州人,千万人,挖山成,亦万福!”
身后的城门,带着沉重又刺耳的嘎吱声响,再次重重地关上了。
一场大洗脑、啊呸,一场振奋人心的演讲,即将再次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