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的照明设备不够完善,总有那么一两盏路灯是坏掉的,模糊的人影在黑暗之中晃动,助理发来定位是靠小区后门的位置,杨邵绕过花园,步子迈得有些急。
隆冬,夜市摊生意红火,杨邵伸长了脖子张望,远处僻静的位置,停了一辆眼熟的私家车,他轻咳了一声,加快脚步朝车走去。
助理见到杨邵的那一刻像是看到了救星,他是头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情况,再怎么专业,他一个beta也应付不了发情的alpha,“杨先生,陈先生已经打过抑制剂了……”
杨邵看了眼紧闭的车门,嗓子顿时失声,关心则乱,陈秋肃打了抑制剂都没用,助理把他叫来就有用了吗?医生都没办法,他还能有办法?
没准……他还真有……
助理又是道歉又是鞠躬的,磕磕巴巴地跟杨邵解释,“杨先生,是我没有……没有跟人交接好……让无关人员接近陈先生,我太急了,又打碎了抑制剂……如果早那么一段时间注射抑制剂,陈先生的情况可能不会这么糟……”
助理很自责,解释这么多,不是为了推脱责任,他很明白,这是他工作中的重大失误。
杨邵自己都蒙圈了,还对助理于心不忍,给陈秋肃当助理压力挺大的,毕竟平时随叫随到,二十四小时待命,人又不是机器,怎么可能没有出错的时候,更何况机器都有可能失灵。
别的杨邵不敢肯定,早一分钟打抑制剂,对陈秋肃帮助并不会很大,他是什么情况,杨邵先前从医生口中也了解了一点。
“跟你没关系。”杨邵看了眼车,“他在车上?”
助理点了点头,“到这儿后,陈先生就让我先下车了。”
得先把人哄出来吧,让助理把车开走,陈秋肃的状态在空旷的大街上肯定是不妙的。
杨邵先是敲了一下车窗,“陈秋肃,是我。”
停顿了几秒过后,杨邵伸手打开车门,车门只被拉开了一条缝隙,他已经嗅到了浓郁的气息。
杨邵跟助理对视了一眼,助理非常识趣地向车尾走去,他没有多犹豫,弯腰坐进了车里。
进来的一瞬间,雪松的味道像是一根肆意生长的藤蔓,将杨邵紧紧缠绕住,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车里没有开阅读灯,只有中控还亮着微弱的光芒,借着那一点儿光,杨邵看到陈秋肃闭眼靠着车座,青筋暴起的额头上直冒冷汗,下巴抬高,脖子绷紧,喉结在颈间滑动,勾勒出清晰的弧度,衣着也难得一见的不够端庄,领带被拉扯开来,衬衣的纽扣还完好地扣着,死死地箍住了陈秋肃的领口。
杨邵顿感窒息,他只是看着都觉得难受,“陈秋肃……”
陈秋肃闻声缓缓侧头,怔怔看着杨邵,他眼里的迷茫和急躁,在看清时杨邵的那一刻,闪过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委屈。
“杨邵……”
不等杨邵诧异,陈秋肃像是一只巨型犬一样靠了过来,他试图将他高大的身躯塞进杨邵的怀里,在杨邵颈间贪婪地嗅着,可惜杨邵身上的烟草味很淡,让陈秋肃很没有安全感。
铺天盖地的压迫感让杨邵动弹不得,他举着无处安放的双手,迟疑了片刻,最后搂住了陈秋肃的后背。
“还能回家吗?”
杨邵撩开陈秋肃额前的头发,冰冷的手掌覆盖到陈秋肃的额头,陈秋肃体温很高,本能用额头蹭了蹭杨邵的掌心。
“我们先回家。”
陈秋肃现在没法思考,杨邵说什么,他只想照做,拼命追逐着那唯一且稀薄的慰藉,他努力克制自己,“嗯。”
从车上下来,助理没有上前来,和两人保持着距离,杨邵只是朝他点了点头,便带着陈秋肃离开了。
杨邵特别绕开了人流量多的夜市摊,跟陈秋肃从侧门进小区,陈秋肃很焦躁,牢牢攥着杨邵的手,给杨邵手关节都捏得咯咯作响。
杨邵几次都想制止陈秋肃,捏得实在太疼了,看到陈秋肃隐忍克制的表情,他又开不了口。
幸好这个点儿没什么人,搭电梯也没碰上陌生人,两人很快便进了家门。
就这么贸贸然将陈秋肃带回家,杨邵真没想好该怎么办,只能又像上次一样,帮陈秋肃一把。
陈秋肃的模样实在狼狈,考究的西装早就皱得不成样子,领口被汗水打湿,看着又黏又紧。
杨邵没敢去看陈秋肃的眼睛,顺手关了客厅的灯,把人推到沙发上,跟着坐了过去。
些许光源从窗户的玻璃照射进来,虽然环境晦暗,但是也能勉强看清对方的表情。
杨邵解开陈秋肃的西裤,不算生涩地握住。
被冰凉手掌包裹的瞬间,陈秋肃倒吸一口冷气,他双手攀住杨邵的手腕,难以自持地喊出了杨邵的名字,“杨邵……”
这一声“杨邵”喊得杨邵魂都要散了,这一瞬间,自己竟然将“性感”二字和本分正经的陈秋肃挂上了钩。
杨邵强装镇定,略显不耐烦,“别说话。”
好在此时的陈秋肃很听杨邵的话,乖乖闭上了嘴,沉默着去感受杨邵给他带来的快感。
杨邵的手掌并没有那么细腻,他的动作不大,完全算不上激烈,对陈秋肃而言,既是享受又是折磨。
不够,完全不够。
陈秋肃按住在他胯间作祟的手,俯身朝杨邵压近,杨邵毫无防备,被他硬生生压到了沙发扶手上,“不行……杨邵……不行……”
湿热的气息扑打在杨邵的脸上,陈秋肃的嘴唇在他脸颊上胡乱摩擦,“你赶快点不就行了?”
射出来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杨邵很清楚陈秋肃这次发情跟上回在山里不太一样,那种迫切的感觉,把他拉回到五年前的那个晚上,危机感让他莫名战栗。
现在是骑虎难下。
杨邵一直别着脸,陈秋肃托着他的脸颊,将其扶正,嘴唇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他占据了高位,双手也不太安分,顺着杨邵的腰摸进了衣服里,杨邵一个激灵,一把推开陈秋肃,急忙坐起身来。
陈秋肃衣衫不整,面红耳赤,呼吸急促,被杨邵推开后满是狼狈。
“你怕我?”
杨邵往后躲了躲,闭上眼睛,他拼命吞咽着从嗓子里冒出的唾液,没有回答陈秋肃的问题。
陈秋肃停顿了一下,伸手拉住杨邵的手,似虔诚,似央求,“杨邵……你别怕我……”
信息素的味道酸中带着一点点的苦涩,杨邵扶住额头,呼出了一口气。
陈秋肃再次靠近时,杨邵还有一点点抗拒,但没有过激的反应,陈秋肃大胆搂住杨邵的腰,将人抱了过来。
他想和杨邵上床。
陈秋肃内心有个声音在呐喊,曾经的克制和隐忍都不复存在,那个声音在反反复复叫嚣着,他想和杨邵做爱。
他轻轻按住杨邵的下巴,从唇缝之间,能看到杨邵的舌尖。
“杨邵……”
杨邵没有回答自己,只是嘴唇在微微颤抖,陈秋肃看了看他的眼睛,最后又将目光停留在了嘴唇上。
湿软的舌尖急切又富有耐心地撬开杨邵的嘴唇,杨邵起初是有些僵硬的,直到陈秋肃缠着他的舌尖吮吸,他才渐渐抱住陈秋肃的胳膊,回应起了这个吻。
旖旎的接吻声打破刚才尴尬的气氛,杨邵逐渐接受了陈秋肃的抚摸和拥抱,两人以一种极其亲密的方式纠缠在一起,吻还断断续续的。
“出差之前,我做过信息素浓度检查,医生说很稳定。”陈秋肃用嘴唇碰了碰杨邵的眼睛,搂住杨邵,伸手解开了杨邵的裤子。
杨邵只注意到陈秋肃在跟他说话,陈秋肃脱他裤子的时候,他忘了挣扎,配合地抬起了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