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给自足那个男的不会啊,万元也没给别人弄过,照着自己的习惯,给许缙云又搓又揉的。
头顶的钨丝灯被风吹得摇晃,映照在墙上的影子忽闪,许缙云的呼吸声短促,他紧紧捏着万元的手腕,万元只觉得手心一热,心跳声骤然停止,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让万元想要将许缙云抱住,他慢慢将手臂收紧,将人困在了怀里。
一直沉默不语的许缙云,忽然开口了,“万元。”
那粗粝的嗓音仿佛被什么东西打磨过,万元也在瞬间回了神,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掌心,他是哪根筋搭错了吗?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万元低头看向靠在他肩头的许缙云,慌忙放开了手,尴尬地笑道:“哟……终于认出我来了?酒醒啦?”
可惜许缙云没有给他回应,只是痴痴地看着他。
万元被许缙云盯得浑身不在,“看啥?洗完了……去床上待着。”
把人抱上床后,万元几乎是落荒而逃,冲到院子里,四处张望,抄起水缸旁的瓢用冷水给自己冲了个澡。
现在天气热,放在水缸的水都是温热的,万元湿透了都没有冷静下来,和许缙云接触过的地方还在发烫。
自己是不是疯了?怎么会对许缙云做那种事?许缙云喝多了,他脑子也不清醒?
听着外头的动静,许缙云抿着嘴唇,表情有些受伤,他知道万元只是一时上了头,他还记得,刚才在吃饭时,万元兴致勃勃地讲女大学生的事情。
他知道万元是喜欢女人的,他也没有奢望过任何事情,可他哪儿管得住自己的心啊,万元津津乐道的那些,他听着都特别刺耳。
他没有叫停是因为人就是贪婪的,起初对万元只是感激,后来就变成了占有欲,万元对他好,就只能对他好,稍微分心一点到旁人身上,许缙云便觉得好像从自己身上剜下一坨肉来。
男人也好,女人也罢,许缙云听不得万元口中还会有别人,哪怕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路人,他就是自私,他就是小气,他就是龌龊,他也下流。
他恨不得……恨不得找个没人地方,把万元关起来,让万元只对着他笑,只听他说话,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不去考大学,不为未来着想,只要万元一个。
可他同样也懦弱,害怕他举动会伤害到万元,害怕会失去万元,无论何种结果,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许缙云在床上静静地躺着,侧着脸看向窗户的方向,直到万元湿淋淋地回来。
万元随手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擦干身上的水后,他又翻出许缙云的衣裳,他的动作明显一顿,犹豫了一下,还是背对着许缙云换了身衣服。
忽然之间,他没法像之前那样,随意在许缙云这儿留宿,随意跟许缙云躺一张床,可惜他又不能直接走人,他怕许缙云多想,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床边。
“还不睡?”
问这句话的时候,万元不敢跟许缙云对视,伸手先关了灯,摸黑在床上躺下,他有意和许缙云拉开了距离,不敢贴得太近。
可即便是在这漆黑的夜里,他依旧能感受到许缙云的目光,他真是……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他只希望睡一觉过后,他俩什么都忘了,明天早上起来后,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自己还得带着许缙云去看腿的,还得看着许缙云上大学,还得……
万元脑子里乱糟糟的,他想了许多关于许缙云的事情,可惜怎么都捋不顺。
这一夜,他俩睡得都不太好。
第二天天不亮,外面的鸡便开始叫唤,许缙云要上课,早就习惯了早起,一睁眼,眼前是万元的脸,他什么都记得,他记得他昨晚喝醉的事,记得万元帮他的事,也记得万元回过神跑出屋子的事。
他和万元微妙关系,或许已经渐渐打破了,或许等到万元意识到时,就会疏离自己。
许缙云舍不得起床,近乎贪婪地描绘着万元的样子,也就只有现在,他才能安安静静地看着万元的脸。
万元……
他在心里喊了一声万元的名字,这种无声的呼唤,似乎被万元听到,下一秒,万元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睛,和许缙云对视着。
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万元的脑海,他干咳了一声,不动声色地起身,“是不是该送你去学校了?赶紧起床,待会儿别迟到。”
“万元……”
许缙云刚想说话,就被万元高声打断,“先换衣服,换完衣服再说。”
万元记得,万元什么都记得,许缙云心里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