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的手撑在他的胸膛, 却始终无法用力?,清冽的气息盈满鼻尖,昏沉沉的, 好似掉入了那个梦境一般。
是?梦吧——
她本能地回应, 然后收获猛烈的侵袭,对方?吻得更?深。
肩上传来一丝凉意, 接着一只温热干燥的手落在上面。
林薇清醒了一瞬,强行找回一丝理智,下意识地推了推, 但力?度软绵绵的, 浑身没力?, 更?像是?撒娇。
砰砰砰——
“怎么还?锁门了——”
林薇猛地惊醒,手脚并用直接将困住她的青年踢开,这会儿?也有劲儿?了, 直接将宋晔踹出老远,后腰直接撞到椅子上。
林薇顾不得什么,慌乱地整理自己, 将滑到肩下的衬衫拉上, 系扣子, 又急速地整理好头发。
弄好了, 她才抬起头,看见?宋晔坐在地上,漆黑的眼眸带着几?分控诉和错愕,仿佛是?不敢相信自己遭到这样的对待。
“阿姐——”门外传来孙沐茵的声音。
“他们大概有事儿?,”是?吴铭的声音, “我们先回去吧——”
吴铭话没说完,林薇就把门打开了。
她心下吐了口气, 露出笑容,说道:“刚睡着了,宋晔怕吵到我,所以没开门。”
孙沐茵立时接受了这个解释,抱着书就进来了。
吴铭却是?朝着里面看了一眼,宋晔坐在小榻上,手上拿着一本书,神色如常,确实不像是?发生了什么。
等吴铭也进去,林薇站在门口,闭眼深呼吸了几?次,背对着他们,说道:“我昨天没睡好,头还?是?有点晕,去补个觉。”
“阿姐,张妈做了醒酒汤。”孙沐茵提醒。
“好,我一会儿?去喝。”
“公司没什么事情,你去休息吧。”吴铭也道。
周末公司也放假,事情不多,他就能处理好。
宋晔没说话,翻了一页书,神情安适高雅,幽深的眼神不可?度测。
林薇淡定地下楼,直到卧室门关上——
她才脚软地瘫在地上。
她扶着头,身体都是?虚的,说不清是?吓的,还?是?宿醉后遗症。
怎么回事儿??
这要怎么收场啊?
真是?色迷心窍……
她坐在地上,不想起来了,她怎么能这样呢?
啊啊啊——
都怪宋晔,这个男狐狸精,让她根本做不出反应,那么一个大美人儿?,美色当前,谁忍心拒绝啊。
要死了啊!
林薇在地上滚了一圈,然后又在床上烙饼,总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有种不落地的恍惚感。
一会儿?回味,一会儿?忧愁,一时欢喜,一时纠结。
————
林薇走后没多久,吴铭和宋晔一起出门了。
“褚爱东那边一直没有动?静,”坐上车,他开始和宋晔说正事儿?,“我在他身边这么久,没有见?过他和华人探长有过任何?的接触,你是?怎么会怀疑到他身上的?”
如果?华人探长是?听褚爱东行事,那整个警局都在他的控制之下,郑启荣这个所谓的华人总警司怕也是?个摆设。
如果?宋晔的猜想是?真的,那褚爱东就是?黑白两?道的头子,洋人之下最大的势力?。
但是?可?能吗?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不透漏?
“他太谨慎了,”宋晔微微皱眉,扶了一下抽痛的后腰,才接着开口道,“褚英韶被关的那段时间,他没有动?用任何?关系——”
从林薇遭到枪击开始,他就开始查华人探长蓝雄背后的人,那个号令黑白两?道,让警察和帮会都为他效力?的人。
接手苏天瑞的势力?,管理安保公司。
他最开始他让人查过总警司郑启荣,让人查过苏天瑞的大伯,甚至还?查过贺新,结果?都不是?,那个人隐藏得太深了。
褚英韶被关,警局的人知?道这是?褚家三公子最开始很礼遇,后来他们打点关系,只是?买通了一个小警长,好好“招待”了一番,结果?褚爱东竟然真的能稳坐泰山,任自己儿?子被打成那个模样,也无动?于衷。
如果?他真的是?个喜欢教子的严父倒也算了,褚爱东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儿?子说犯错没关系,只要不得罪洋人。
这又是?什么意思?
人潜意识的话总会暴露出一些什么。
人要是?自相矛盾大概率就有问题。
不怀疑,怎么都查不到这个人身上,但只要怀疑,这个人就怎么都跑不了。
“就因为这个吗?一个人再怎么隐藏,也不可?能瞒着所有人,他身边的人,甚至是?家人,你是?不是?把他想得太恐怖了?”吴铭似乎不赞同他的看法。
宋晔转过头:“你在侥幸什么?”
吴铭看着他,突然沉默下来。
因为如果?是?真的,事情就麻烦了。
宋晔说道:“你要是?没有这个担心,就不会听我的去走石怀城这一步棋。”
吴铭静了一会儿?,说道:“石怀城确实去找褚爱东了,上次他就是?找褚爱东疏通的关系,钱权交易的普通操作,很难看出什么。”
“只要他动?,就能看出一些端倪,”宋晔缓缓道,“一个人如果?连续两?次受到受贿指控,那么事情的严重?性会加大,看他怎么操作。”
“那如果?褚爱东不出手呢?”
“那不说明更?有问题吗?”宋晔看向?他。
接连两?次退缩,说明他正在龟缩。
华人探长是?什么人大家都知?道,最大的流.氓头子,但他如果?没有后台,就不会有现今这个势力?,褚爱东身为一个商人,要是?暴露了,那他声誉势必受损,事业将要遭受重?创,他的合作伙伴们都会忌惮他。
如果?有一天清算,他也会首当其冲。
做坏事不是?没有风险的,就像是?当初做汉奸的古家,日本人投降后,立马被收监,靠钱财和攀关系才得以逃脱,但凡当时的人铁腕一点,古家就可?能已?经祭天。
这是?褚爱东一直以儒商示人的原因。
甚至有时候不争不抢,他很清楚,要隐藏不能被发现,但他又很贪心,即使知?道有风险,也不肯把手中的权力?割出去。
吴铭皱眉:“如果?最后证实了你的猜想,你要怎么做,找证据曝光他?”